的场面还没维持一小会,派蒙便飞进了厨房促:“我来当监工啦!”她蓦地被空抬着散兵下巴这诡异的场面震撼住:“……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缠绵暧昧的氛围戛然而止,散兵回过神抬起装好的汤,逃一样地溜出了厨房,方才一瞬,空还是锐捕捉到了人偶面颊的红晕,他默默叹口气,顺便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把所有事情说清楚。
与往常一样,两人再加个小灵一同用起了午餐。
就在散兵提起筷子的一瞬间,熟悉的声音兀自在脑海响起――“抱歉。”
纳西妲的叹息响彻耳际:“世界树已经撑不住了。”
撑不住了。
散兵如坠冰窟,筷子自手中脱落,摔在地板上发出脆响。
空注意到人偶不正常的举动,他急忙询问:“怎么了?”
散兵深几口气,冷静点……起码别在空面前表现出异常。他弯腰捡起筷子,神色自若地解释:“没什么,没拿稳而已,我去换双干净的。”
他着空忧虑的目光走向厨房,在背对着空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顷刻间化为乌有。
散兵的目光空无物,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也罢……这样美好的日子本就不该属于他,能有这短暂而又幸福的时光,于他而言本就不可思议,一个可笑的胆小鬼,哪有资格这么贪婪。
散兵咬紧牙关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拿起干净的筷子,迈出略显僵的步伐坐会了餐桌前。
“真的没事吗?”空还在观察他的表情,试图抓住破绽。
“没事,你想的太多了。”人偶扬起角,扮出最拿手的戏谑:“旅行者居然这么关心我,我都要感动了。”
而后散兵拿起碗筷,神色如常地品尝起一菜肴,还对着餐盘上的鳗鱼尖锐点评:“这个没上次的好吃,你的手艺是不是退步了?”
见散兵确实无碍,空这才放下心,接过他的话:“可能是鱼肉不够新鲜,那下次我就趁新鲜赶紧了。”
事实上散兵撒谎了,他早已品尝不出任何滋味了,只顾着机械地把饭往嘴里送。
午饭结束后,派蒙回到自己的房间午睡,而空在镜子前收拾起自己,他决定下午去须弥一趟,买些…告白会用到的东西。
察觉到后的目光,空扭看向散兵:“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个别。
散兵张张嘴,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字。他转而轻抚散落的金色长发,不受控地说出违心的谎言:“……我在想你发的手感是什么样的。”
空他的手:“你可以随便摸。”
散兵局促地为他编起发,金色的发丝淌在他的指尖,宛如丝的绸缎。
就像一缕缕阳光一般。
人偶还从未为他人束理发,几手指生疏又笨拙地分出三发,想象着麻花辫的样子编起来。
真不可思议,他这丑陋而尽是荒唐的人生,居然还会发生为别人编发这种事,正如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和人结婚,然后过上一段平静到有些无聊的日子。
可他其实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尽嘴上嫌弃,到了此刻,他也会不免留恋起这名为“家”的一隅之地,留恋起派蒙的吵闹声,以及……人偶一动不动望向坐在镜前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