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扬的雪花飘在空中,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彻骨的寒意足以将人的鲜血冻结凝固。
空听见了有人在哭,声声缀泣仿若梵铃的晃dang脆响,将他自无边的黑暗唤醒。
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点点蹿升的火星,热浪的炙热气息扑面而来,四周是吞噬即将一切的火海。
显而易见,有人在雪地里燃起了一把火,空知dao那是谁。
火势越来越大,空却义无反顾地朝熊熊火光中走去,任凭灼烧的剧痛席卷肌肤,他空白的脑子只剩一个念tou――他要去找那个焚尽自己的家伙。
空跨越过赤红的火浪,步履坚定地朝着泣音的源tou靠近,直到他看见了一个瘦削的少年,他shen着一袭白衣,脖子上悬挂着从不离shen的金羽。
少年抱起膝盖蜷缩成一团,分明shen陷于愈发张牙舞爪的焰火,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木然地坐在火海中央。
绝望淹没了他,那少年手中紧紧握着一只布偶,颓然地低声重复:“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
比灼痛更要剧烈的刺痛扎进心脏,空只想抱抱少年,抬手却看见自己透明的手臂穿过了他的shen躯,空这才意识到他gen本chu2碰不到少年,而少年也看不见他。
无所不能的旅行者此刻却什么也zuo不到,就连一个拥抱也无法给他,明知zuo什么都不过是徒劳,空还在颤抖着尝试ca拭他的泪珠。
“不哭了…不哭了,我就在这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周边忽然变得锃亮,恍若白昼到来,周边的空间逐渐碎裂,一切都变成了迸发的碎片,火海、白雪、还有那少年都在离他远去。
空意识他即将从梦境中苏醒,最后一刻,他拼命伸手想抓住那抹孑然一shen、独留于天地间的孤影。
那么的遥远,那么的孤独,无论怎样都chu2之不及。
空从梦中惊醒,tou脑发昏得厉害,于是他往额tou上猛敲几下迫使自己清醒,渐渐地,他回想起自己是趴在散兵的日记上睡着了。
自从人偶从世界上消失后,他便每天坐在桌前不停翻阅那本日记,废寝忘食地回味已经看了不下几千次的语句,而今他一闭上眼,便能在熟稔默读出人偶写下的每一个字。
派蒙被他走火入魔的样子吓得不轻,看着空日渐憔悴的面孔,她带着哽咽,近乎哀求向旅伴说dao:“算我求你了……空,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你好好睡一会觉,然后我们继续旅行,好不好?”
空抬起金光黯然的眼眸:“抱歉派蒙……我知dao你很担心我,可只要我闭上眼睛,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rou了rou眉心:“就连睡觉,zuo的全都是有关他的梦。”
派蒙忧虑更甚了:“空,你真的该休息了,这几天你总是念叨那个我从没听过的名字,还说他和你结婚了,你看…你已经出现幻觉了。”
“不是的,派蒙。”空略显疲惫地摇摇tou:“这不是幻觉,也不是什么童话,他是真实存在过的,只是被世界遗忘了。”
实在太顽冥不化了,派蒙自知劝不动,遂产生了借助外力的想法,她忽然记起早上八重神子给她的传音:“影已经带着小家伙要的东西回稻妻了哦。”
如果是神子和影,她们一定有办法让空从浑浑噩噩的状态脱离。派蒙立ma飞到空眼前大喊:“对啦!影按照约定带回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去找她吧!”
空却并没有因此积极半分,他垂下tou自言自语dao:“不用了。”
一切都太晚了,世界树已经修补完成了,而那个人偶也再也回不来了。
“喂!空!”派蒙不悦地批评dao:“你这家伙!什么叫不用了?!影都按照你的要求zuo到了,你总该去亲自跟她说一声谢谢吧!你难dao是那种会辜负朋友的人吗?!”
想起那张和散兵格外相似的姣好面孔,空深xi一口气:“好吧……派蒙说的对,我的确该去见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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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守阁
影蹙起眉tou,平素波澜不惊的神色里掺了些担忧:“旅行者,你还好吗?你的状态看起来很差。”
再一次见到空,那两个hua稽的黑眼圈格外惹眼,往日神采奕奕的样子也全无踪影,像一朵蔫tou耷脑的向日葵。gen本像是换了一个人。
空强撑起姿态勉强笑笑:“没事的,只是最近失眠了…谢谢影的关心。”
“真是辛苦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去找原料了,但是我想和你和你说一声抱歉。”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智慧之神已经找到了别的办法治好了世界树,这些原料可能暂时用不……”
“旅行者。”影轻声打断了空的解释。
永恒之神始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