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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书网 > 【柳赵】南渡 > 正文

正文

寞:“见笑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装可怜,心眼太多。

        可惜自己确实吃不吃,拍了拍柳星闻的手背让他松开,赵思青走进那间舱室。柳星闻只得跟上,并不动声色地掩上了门。

        镜天阁阁主的房间算不上豪奢,唯一称得上名贵的物,大概是屋上嵌着的两枚夜明珠。上绘着星图,大的珠子是月,小的是金星。

        除此外,书架上放着太白诗集,桌案上放着未绘完的丹青和随手写下的诗句。字遒劲,画传神,赵思青有些意外:“这丹青笔墨,称得上一句大家了。”

        “昔年有赖墨先生教导。”

        赵思青随手拿起一座木雕,瞧不出是什么木,入手颇沉,散发着浅淡的香气。雕的是闭目沉思手持枯木的他,赵思青想了一想,这应当是“追”登岸时见到的自己。

        他又端详书案上的石刻,底座是蜃龙岛的模样,赵思青石像和柳星闻石像立在塔下,其他人则不见踪影。

        那副未画完的丹青似乎描绘的是少时的自己,青丝如墨,抱剑抚花。柳星闻没见过那时的他,居然画得大差不差,就连上的剑袍也是当时那一件。赵思青想起那个自在门弟子,叩了叩桌面:“你总不至于抢了人家衣裳吧。”

        “不敢。”柳星闻轻哼,“那衣服化解了我一式剑气,你倒是帮的好忙。罢了,不说这些。剖白的话,想必不需我多说,那么我何时能得知答案呢?”

        他的心意从来不作掩饰,就连船上镜天阁的侍女也小声抱怨阁主日夜抚剑冥思苦想,时而弃剑不用时而剑拙舞,大半夜扰人清梦。见者皆知,那剑影之中,另有月色皎皎,与之纠缠。

        从来真心克万物,从来温柔最杀人。

        赵思青不答,柳星闻便得寸进尺,嘴欺上去,手也从腰肢顺着脊骨往上爬。衔着微凉的耳垂,他问:“这么多年,你可曾动过凡心?”

        他几乎以为赵思青到了圣人忘情的境界。可那稍快了些的心告诉他,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房间外忽有人禀报,柳星闻黑着脸问何事,侍女只梅宗宗主有请。

        刚刚还眼也不眨地推锅人家,可见报应不爽。两人略微整理了一番仪容,到了地方,原来是柳青学会了新的把戏,想给他们看。

        小姑娘空手成拳再打开,掌心便多出一片青翠滴的柳叶来。她笑得开心,感染得旁边几个半生腥风血雨的大人也久违地会到这种单纯的欢欣。柳星闻拈起那片柳叶,莫名有些动。自幼时起他一直将父亲大业放在心上,这还是第一次以一个类似父亲的份或角度,来感受这种情绪。

        南问雪照料得细心,柳青脸圆了,说话也利许多,几乎同正常孩子没什么差别。虽然家境天差地别,两人也算都是家破人亡一路亡的孤女,情感上倒是有许多共通之

        哄完孩子大人们便散了,柳赵二人来到甲板,海风拂面而过,冰冷里带来春的讯息。柳星闻衔着柳叶,出一叶清音。曲调宛转,却不似中原之音。

        “是一支异域的曲子。”他解释,“用以……”取悦心爱之人。

        “不必说了。”一声轻叹,风也似的缥缈。

        他总是如此直接,令赵思青简直要招架不住。光看他的眼睛,不听完这句话都能猜到是什么意思。年华无多,真心难寻,教人如何不心

        待到柳绿桃红时节,航船终于到了临安。几人依靠从山匪口中拷问来的线索,找到柳青家在临安的亲戚。好不容易打听到地方,一看,只余陋室空堂蛛网满梁。问了才知,这家男人意外横死,女人带着孩子改嫁,早已不知去向。

        柳青站在堂中,仰往上看。那满是尘灰的梁上有个新垒的燕子巢。巢中几只鸟嗷嗷待哺,一双燕子很快飞回来,将口中的虫喂给它们吃。

        “燕子飞回来了。”她说。

        南问雪听见她说话,没注意说了什么,蹲下来柔声问:“小青儿有没有想过,以后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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