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对决有三种,一是君子对上君子,二是无赖对上无赖,三是君子对上无赖,第一种如何善终自不必说,第二种也无非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最无奈便是第三种,偏偏这第三种还被紫霞碰见。
“不是,不是仇人关系,”紫霞不自然地偏过,声若蚊咛,“爱人关系,放开。”
太虚无赖到底,搂着紫霞一个翻,紫霞就被压到下面去,太虚听见了想听的,得意到不行:“那就更不能放开了。”
紫霞双颊飞红,呵他:“我来时没锁门!”
太虚与他越凑越近,浑不在乎:“都出去吃饭了,没人过来。”
他本意是亲几口就算了,紫霞却误以为他要胡来,不禁恼羞成怒:“这躺椅撑不住你闹!”
太虚充耳不闻,紧要关,门的方向传来“嘭”一声巨响。
离经来了。
离经还保持踹门的姿势,与屋里两人大眼瞪小眼。
花间也在,打着扇子了个非礼勿视的架势,实则悄悄往里面看。
他看就看了,还要嘲笑两句:“几个肾啊,真有活力。”
问水和北傲分站两旁,一左一右,也是目瞪口呆。
问水:“……离经,你不是说太虚连吃饭的劲都没有了吗?”
北傲:“……还说他眼圈都是黑的。”
花间在扇子后方凉凉:“紫霞,真不是哥们儿说你,中午就算了吧,人快被你干了,眼圈黢黑,也是不容易。”
紫霞百口莫辩,又羞又气,恨得说不出话,下手狠狠掐了太虚一把。
太虚疼回了神,起轰那四人出去,眼下是解释不清了,太虚干脆不解释,先瞪花间:“要我请你走吗?”
花间也不生气,还笑得更欢快,回了句“知你急但你先别急”,甩甩扇子走掉了。
太虚又往离经的方向看:“你呢?”
离经扭就跑:“师兄!等等我!”
太虚再看问水和北傲。
那两人从善如,朝万花二人离去的方向顺拐跑掉了。
太虚往回走,凑到已在另一张躺椅上坐好的紫霞边,紫霞往边上挪,他也跟着挪,直到得紫霞没跑,紫霞终于笑骂:“烦人,看你惹的事!”
“我惹什么事了,”太虚嘟囔,“是离经没礼貌,踹门进来。”
紫霞:“她也是关心你。”
太虚反驳:“你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好关心我的,咱们三个多少年老队友了,我还不知她么?天生爱看热闹吃瓜的,她踹门的初衷绝不可能是关心我。”
这倒是说准了,离经踹门之前还和花间打赌,赌的正是紫霞的到来有没有用,筹码是问水和北傲兜里的金砖,花间心眼儿多,既没压有用也不压没用,只是离经压着个“一来就见效”的豪言,是故花间才是那个吃瓜看戏的,他师妹不过是被钱馋的。
两人又斗了会儿嘴,紫霞忽:“嗯?”
太虚顺着他的目光望及自己上,没看出什么端倪,问:“什么?”
紫霞促狭一笑:“你早上走时天还没亮,怕晃醒了我就没有点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