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很多次,多数是在对方心焦时说来定心用的。彼时年纪都小,因是同门打出照面,那也不过是相视一笑后肩分作两,之后机缘巧合一拜入个江湖师父座下,由那老长带了十几年,这便渐有了同悌之情,再至携手……幼年时对上眼睛,少年时抵肩并立,至成人后两心为许,二人从没有漂亮地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告白和长长久久的誓言,能将两颗心按在膛里的,也不过是“你放心”和“我等你”。
——所以,紫霞说起“爱人”才有那般赧意。
毕竟连个正儿八经的谁喜欢谁、谁钟意谁都没有说出口过。他们都不是拧巴赌气的人,当然不会比出“谁先说”的无聊顺序来,脑子里一样地明白:不必说。这是连对方从有几发丝儿到长几旋脚趾纹都两下里门儿清的关系,如此剖心置腹,谁还在乎那些愣小子偏爱的情话?
但眼下来看,太虚有些犹豫了。
这时候实在是适合说点什么吧?
沉默片刻,太虚突:“我一辈子跟你好。”
紫霞被如此直白的实话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睛发直竟是怔住了:“什么?”
太虚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逃避似的挠岔开话题,问:“紫霞,谁叫你来的?”
紫霞回神的那一瞬间捕捉到太虚之前的意思,笑起来故意打趣:“就不能是我想你了来看你?”
太虚脸红,却不想紫霞知,便不敢看紫霞,低下说话:“银霜口的事务千万绪,你都恨不得生出三六臂,怎么来看我?快老实说,谁叫你来的?”
紫霞还着太虚一只手,那青年要逃避,他偏不如其意,稍作用力疼了手的主人,听到太虚了口凉气,紫霞才放松力,学太虚刚才的耍赖语气:“不告诉你,你纠结这个什么,打击报复她?”
“我就问问,”太虚是明知故问,他早知这是离经的手笔,“我好奇组里哪个能人想到这层,专程请你给我调整状态来了。”
紫霞失笑:“那你调整过来了吗?”
太虚终于抬看过去,挑起眉,也一样是笑:“我再不调整过来,岂不是要立不住惧内的人设了?”
紫霞乐弯了腰,抓住太虚的手抖然朗声问:“我说一句你有三句等我,这怎么是惧内?”
“别说这个了!”太虚扶紫霞坐直,撒似的,在两人牵手的地方发力,轻轻摇动,“紫霞,抱抱吧。”
紫霞假装不肯,皱眉愠:“好了伤疤忘了疼,外边还有人呢。”
太虚有些急:“他们早不稀罕看了,赶紧的,我要抱!”
紫霞再绷不住拒绝人的冷脸,嘴勾出个无奈的弧,“瞅你这黏糊劲儿,没出息……”
太虚抢话说:“你就抱抱没出息的人吧,我快碎了。”
这总归不是真心要晾着太虚,小两口蜜里调油时玩点情趣罢了,算是擒故纵,也可说是拒还迎,紫霞撤手往太虚上坐,太虚抱他的两条胳膊瞬间就锁过来。冷不丁被这么一勒,紫霞接住太虚“快碎了”的话茬,:“碎碎平安,左右你爱黏糊,自己能粘好的。”
太虚埋在紫霞颈边,狠狠了一肺,声音闷闷的,“我想把你粘在上,我去哪儿你去哪儿。”
“我可不能待在这儿,”紫霞笑,“剧本里没有我吧。”
太虚瞬间有了气,怨声载的:“这剧组真讨厌,王母娘娘似的,金簪一划就把咱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