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丝抚。
李律半低着,洗到叶云归心口那伤疤时,手依然免不了微微颤抖。
叶云归只是轻轻叹口气,抬手抚着李律的。
正在这时,叶云归不经意间抬,看到了不远的高楼檐角闪过一转瞬即逝的红光。
叶云归神色微动,随即又恢复如常。
给叶云归洗完澡,送他回屋,检查好炉和被褥,李律才又自己去洗漱。
听到李律下楼的声音,叶云归立刻起推开了窗。
冷风倏地钻进了屋里。
叶云归神色沉静,全然不似面对李律时那样温和。他朝窗外一伸手,便有一只信鸽停在手背上。
脚上绑着的字条被取下,信鸽就立刻飞走,叶云归则迅速关上窗,坐回原,展开字条,扫过一眼之后就扔进了炉的火堆里。
李律回来得很快,进屋时微妙地察觉了一丝不同。明明火生得很旺,怎么热气好像散了两分?
可四下里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叶云归看着也很好,兴许是多心了。
这样想着,李律去铺好了床,牵着叶云归躺过去,准备睡觉。
“明天有什么安排?”叶云归任由李律替他掖好被角,状似平常那样问。
“一早就得去练兵。”李律挨着叶云归躺好,“上过年,守卫工作更不能懈怠,明天恰好是年前倒数第二次验收的日子,上边会派人过来。之后应当还安排了宴席,我会尽早回来。”
“没关系,你该什么就安心,我在这又不会丢,不用担心。”叶云归在被子里拍拍李律的手背。
“知,我会好的。”李律当然要好。他走到如今的位置,是叶云归用那么惨重的代价换来的,怎么能辜负这一切?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李律果然踏着寒风出门了。
随后,叶云归也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全然没有刚睡醒的朦胧。
确认李律的蹄声远去,叶云归将窗推开,抓住窗框纵一跃,影便闪到了窗外,松手前,还特地掩上了窗。
随即,叶云归袖中下两条玄黑链刃,向前一掷,悄无声息地,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
叶云归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影矫健,全然不似那个受过重伤的人。
他熟练地甩着链刃,很快就抵达了城郊一酒肆。
酒肆大堂空无一人,叶云归收了链刃,进屋径直走向柜台。
柜台后摆着几个酒坛,叶云归单手扶着最中间半人高的那个坛子,顺势一推,柜台后的地砖便陷下去一块,出幽深的地。
叶云归,或者现在应该说是姬殷炽,一脚踏进地,毫不犹豫往最深走去。
整个酒肆是凌雪阁的一暗桩,平日里以酒馆生意为掩护,而这条地通向的,正是真正的据点。
姬殷炽到达密室,早已等在里面的人不发一言,但纷纷向他颔首行礼。
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姬殷炽之间把目光投向了前方刑架上,已经在拷问下伤痕累累的人。
“你就是五年前那个吃里扒外胆大包天,胆敢擅自把边关情报卖给胡人的叛徒?”姬殷炽面色沉如寒铁,链刃挑起那人腰间的凌雪阁令牌。
他所说的,正是五年前,李律和叶云归出事的那场战役。
“黄金万两,换你你不赚?”那人啐了一口血,毫不在意地大笑着。
“那你也得有命花!”姬殷炽半眯着眼,手中链刃毫不犹豫缠住叛徒的胳膊,接着就听见一阵血肉撕裂的声音――那条胳膊被生生拽了下来。
“呃啊!!!!!”叛徒发出剧烈的惨叫,胳膊断口出鲜血飞溅。
“我说过,我手下事的,不需要你大善人,但不卖国贼是铁律!”姬殷炽咬着牙,双手攥着链刃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