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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血】观鹤训鹰(上)

也在对上的那瞬,被神相凉薄的眼看穿。

        新抓来的鹰交给那几个年轻人正在熬训,血河没有像往常一样再立即去草场,他在榻上坐了半晌,膳在一边放凉了,放了两餐。国师边的人叩开了他的屋门。

        这次是彻底净,繁文缛节了。他被引着又进了国师的别苑,侍女们焚香热水,投来好奇羞涩的笑意。他拒绝了她们的请求,她们面面相觑,告诉他这是见国师前必须的规矩,血河僵持不下,叹了口气,最后据理力争,她们只帮他洗上和梳发,终于才达成一致。最后又熏香烘干,工序复杂,等到结束,将军如临大赦,任她们给自己穿上衣袍,终于踏出了屋门,发现已经日过大半。

        还是昨天的那个殿。时隔一日,却也像转瞬恍惚。

        仍旧的侍从,仍旧的纱帘,只是黄昏渐暗,洒在屋里,点起了暗橘色的灯。想起昨天神相的冷淡,那凉眼兴致转瞬即逝。血河觉得有些庆幸,也锐地嗅到了今天不一样的焚香。他在殿中缓缓单膝跪下,国师在上方抚琴,正赶上他的消遣。

        被仙人投下视线,瞥了一眼又移开。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

        血河并不懂太多的乐理,高山水,他抬看向了上方抚琴的影,姿态和眼神莫名显得柔和认真。曲调渐缓,临其境,他闭上眼聆听。

        草木生动,曲中有情,逐渐忘记自己真实的周遭。曲毕,梦醒一样缓过几秒睁开眼,才又逐渐清醒何境。

        可能因为是夜晚,纱帘挂撩起来,屏风也移开,神相正在看着他,一览无余。即便是停下了动作,谪仙在琴后的姿仍旧清雅如松,只是披衣更为随,在黄的灯火下,眉眼间化开的淡雪。

        他托着下颌投来视线,灯下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些,白发逶迤,血河只看了一眼,垂眼手掌在上握紧。

        进朝圣时君心难测,他亦坦然,此刻却有些不知所措的如跪针毡。气氛更近,血河本应该比昨日放松,他却感觉后颈慢慢出了一层细汗。也不知他微蹙眉的神情是否也在对方眼里,克制得更像一尊雕像。

        “脱吧。”上方谪仙淡淡地,称得上几分平静随意。

        血河一僵,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什么,他的大脑空白了几秒,才惶然惊诧地抬起看向了上方的人――他仍旧是清冷从容的,微垂着眼坦然回应着他的视线,并没有更改语句的打算。

        血河的嘴颤动了动,想起昨天的话,想到也许是需要对自己上伤势和脏污的检查,也许是刚才聆听太过放松的惩戒。他紧抿着,片刻的沉默,僵地抬手慢慢地把衣从肩褪下去,坦出完全的肩膀和脊背。夜晚并不冷,血河却感觉后颈上的汗变凉了,他的结轻轻动了动,上衣被剥下垂散堆叠在腰带两旁,腰封束下的腰腹细韧紧实,因为从军习武,的线条十分漂亮畅,也并没有太多的伤口,只是很快,饱满的肌上因赧意蔓延了绯色一片。

        他抿紧,原本平和沉默的姿态有些动摇。之前经常一起跟同营打着赤膊,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现在泛起的羞赧耻意,不知是因为赤,还是被当作物对待。

        上方神相在他脱完上衣后,眸光略微动了动,亦没有太大的表情。高大英俊的年轻将军束发垂散在肩背,赤着上,眼看红云从口脖颈再蔓延,血河却仍旧垂眼沉默着,刚才接收命令到行动也没有太多犹豫。神相觉得有点有趣,他坚韧沉默,又逆来顺受,只是不知怎么样才会更大的震动,什么时候才会对命令有挣扎。神相轻抬了抬下颌,语调轻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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