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血河的那一点,阴阳同现。以前或许不是其中有用的变数,可这次是。一开始神相也不明白为何一个人上会有如此,但他没有呈上。
现如今,将军反常的态度,一个猜想的稀有,浮现得七七八八。
神相看着他,仍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打量着。
血河仿佛没有能立即理解接受,在神相的话落时眼瞳微缩,愣在了当场。神相不打算他大过,点到即止,他平淡地转,宽袖轻摆,往殿内去了,就留将军在原地,收捡保留起他的自尊心。
“天色不早了,并非有意折辱将军。下人们不会进来,将军自便,我先告退了。”
血河慢而滞涩地眨了下眼,看着国师的背影消失在了殿后。冷香渐淡,逐渐感觉上的凉意。也不知再跪了多久,血河僵麻木地站起,慢慢捡起地上的衣物,一点一点沉默而独自地在殿内穿上。
04
神相在第三天仍旧召见了将军。
先前那个被惩戒的侍从,现在在更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因他们的主子不是常人,寿命更长,轮回也带着记忆,千百年来,代代神官都是"一"人。衣食住行需要与常人分离,接也格外小心,之前神相差点去碰上将军脸侧的伤口和污泥的事,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将军。
血河今天前来,更加沉默,也平静了很多。他垂眼脱下衣物,在一旁放好,然后维持着跪地的姿势,沉默而驯服,不再需要去找寻什么答案。
侍从们来来往往,对跪在殿中的人视而不见。神相察看着呈上的天象行星的行文,以及天子的来信询问,诸多事宜。侍从为他焚好了香,跪地梳理他垂地逶迤的白发,国师姿如鹤,长睫低垂,别说平民见了要大惊失色,就连历代天子也时常感慨确如谪仙人,予他独居白帝城,不见浊世人。
所以谪仙要纳下一个败将的时候,侍从们眼里的震惊,面面相觑。
年轻英俊的将军跪在殿内,透进的阳光轻轻洒在他的上,睫落下一点阴影,似乎沉默不为所动,太出众的。国师鲜少对凡人有情绪的波动,他要是一时兴起,也不过是因鲜少接,也不是不能理解。
侍从们偷偷打量着那将军,事务完毕,神相敛眼平静让他们退下。声响极轻,很快殿内又只剩下两人。国师凉色的眼移回视线,将军抿嘴,结轻轻动了动。
他有点紧张。
神相回,月色的外衫更显得清淡出尘。将军今日倒是乖巧,一来就脱了个七七八八,刚才还以为是坦然,但是怎么反而此刻才紧张。
“以后不必进殿就褪了衣物。”
国师拿起桌上的笔,嗓音冷淡。底下的血河闻言,脸上瞬间覆上一层薄红,他抿着嘴,为自己近似不知耻的行为扰了谪仙而情绪颤动,将军眸子里的那滩池水。神相在的殿内稍高,一方平台搭着他的琴台,丝质屏风后是玉的宽大铺着雪白的矮榻,焚香松枝,高台斜上开了天窗,离月更近,观测方便,而白日时,洒下阳光浅。这是国师的一方自在,他轻轻瞥了将军一眼。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