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动了动结,解开了腰带,肌理线条下腹延伸,他耳尖红得发,沉默着又慢慢褪下了外。
等到将军浑上下只剩一点亵的时候,他沉默得更像被雨浇的山,又慢慢在地上略微分开着跪下了。
先前追鹰跌下山涧,除了脸侧的伤,左侧上也被石棱树枝蹭破了几,之前被清洁理,也上了药,现在也只是修长结实的侧的几红痕。想起昨天国师说的话,他垂眼无意识拢了下,又意识到遮掩无用,只能如此任着检查。
神相仍旧默不作声。
时间渐长,对方平静温凉的视线里,血河逐渐有些不明了。他担心神相是因自己的违抗命令和伤痕而不太高兴,再下什么责罚,他淡色的嘴动了动,想解释什么,又无法贸然开口。
将军的眼睛是偏浅的琥珀色。
这样的眸子平静时就尤其显得温和情,但稍微动摇,湖水潋滟,便也太容易被察觉。
现下他赤跪着,姿态乖顺冷肃,神情却难得脆弱,不多见的茫然犹豫。远在白帝城,国师也听过将军的事迹,血染金甲,焰枪烈,永不动摇的凛凛寒星。然而现在这战将却跪在他的殿内,夜沉灯,久久不语的气氛,逐渐泛起涟漪和些许不安,因他承载着几万将士的命。他全然地信任自己,连紧张羞耻都小心翼翼。
神相仍旧淡淡看着他,似乎透过他看见了什么思绪。
也就在血河思索该怎么解释时,神相披衣站起了子,慢慢朝他走了过来。
没有侍从在场,没有隔着可碰的手帕,谪仙朝他走近,大军将近他也没有过无措。神相没有错过他眼里的那点惊讶微茫,他走近得很慢。
“将军,亵为什么不脱下?”
冷香传来,谪仙在他前半步停下,语调慢而平淡。
“没有检查完的地方,只剩这一了,将军。”他眸中微光,居高临下。“亵为什么不脱下?”
血河眼里的浅池更起漪了,他英俊沉静的脸定格了半晌,似乎是听不明白对方的话。神相眼底平淡,看着他脸上的血色几乎一下子褪尽了,只剩下耳廓的绯意摇摇坠。谪仙的语调仍然温凉。
“继续吧,将军。”
03
世动,民不由自主跟着军队后面,得到一点庇护,捡一点残渣。八九岁时血河也这样随人茫然跟着,又被军医捡去使唤,一场冬雨发烧,老人烧了热水给他泡,问他这是否就是被抛弃的原因,小孩烧得迷迷糊糊,听不清,也不知怎么答。
所幸逐渐长大,量,医术学了只能打下手,军营里学了枪法,天纵奇才,封狼居胥。金甲染血,冷肃沉默,军功节节攀升,血河也从来不为名利动摇,只是阵上一往无前。除了切实存在的一畸形,他不仅“正常”,甚至是比正常更甚的人中龙凤,少年将军。
“算了,老天也公平,那么好的将星在世,总得有点不容易的地方。”老军医叹着给他的伤缠着绷带,血河摸摸自己肩膀的痛,天地本残缺。那多的腔,从来也没有让他感觉有什么拖累,年少时老军医还曾担心他会长不高,不长肉,阴阳同大多细瘦弱,或者过于白净。现在除了不能被他人察觉,日后娶亲有点为难,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血河早也逐渐接受了,但是年少懵懂时有没有曾自卑感伤,没有是假的。
而这不能多碰他人,不能碰脏污的云中谪仙,眉眼冷淡,现在却站在他的面前,要他褪下亵。
血河跪着的微微颤抖,抿着垂眼,一言不发。他分不清是秘密要被戳破的恐慌更甚,还是更多不愿脏污了谪仙的眼的滞涩,心中悸动。
年轻将军的结浮动,嘴干涩。甚至有些后悔想到,如果是方才神相还在琴后时,他不拖沓,凭借着距离,遮挡和略暗的灯光,也许不一定能被发觉,而现在近在咫尺,无能逃脱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