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针锋相对,野心昭然若揭,一心图谋这大庆皇位。
可此刻,他跪在庆帝面前,不像一个儿子,不像一个臣子,只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他亲自给自己拴上了最牢靠的锁链。
庆帝拿过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亲自交到他手心缓声:“小孩子总爱多病,当年你们兄弟几人也曾让朕日夜忧心。”
李承泽却颤抖着手没能接稳,那木盒地,竟是出来一副长命锁的璎珞。还有双带着铃铛的银手环来。
“朕愿她长命百岁,一世无忧。”
范闲从北齐归来后,李承泽观那人眉目依旧。只是更俊朗些,越发沉稳,如明珠光芒暗隐,失了最初锋芒毕的少年意气。应付往来也比前些年刚入京都时明显更为纯熟。除此外竟也看不出变化,两人都如当年时。
除了心境大为不同。
可范闲竟然会毫不退让的主动去得罪大皇子。
大皇子和北齐长公主的车架堵在京都城门争执不休。李承泽带着三皇子前去迎接,也要在他们两人其中调和。来维系皇家和臣间的颜面。
如今大庆所有皇子在京都外同时出现,并排而立,应是件极少见的事。
但是李承泽懂范闲为何如此,对于手握军权的实权皇子,他拉拢是自寻死路,用来当一个敌人却最好不过。
毕竟此刻范闲已经在太子和二皇子墙摇晃,态度暧昧。他又同时握着内库的继承权和监察院的司职。加上庆帝的荣和自家世。鲜花着锦,亦是烈火烹油。
李承泽又寻了机会与范闲一见。这次没有横生枝节。
范闲却是罕见的对他怒意横生。
李承泽暗示李弘成带着范思辙与三皇子肉生意时,便想到今日局面。对范闲来说,为了拉拢范闲,他百般献好无用后,便是创造把柄也要与范闲达成合作。
他也知范闲最恨的便是对他边人下手。
李承泽端坐在茶水铺中,先自称手段下作,而他等着范闲回答间,却又想起去年此时,他初见范闲。
范闲对他说:“那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范闲也曾对他说:“我与殿下也算一见如故。”
李承泽不明白范闲对他蚀骨的恨,和百般针对,为何如此疯狂?只是为了这件微不足的小事?而自从范闲回京后对他手下势力的打压,毫不遮掩的针对。当年如见故人,如今近乎仇敌。明明范闲也该憎恨太子,太子使的手段和花招也不曾逊色于他。
因此他非要弄得清楚原由来。
“牛栏街。”
仅有三字让李承泽默然,此事应是无可转圜,当年刚入京城,基不稳的澹州少年,都敢单拦杀八品高手。到如今权倾一时,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自然对旧事必要了断。他更是想起来范闲当初因为手下护卫之死的疯狂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范闲睚眦必报,他不该早就明了于心吗?还要来自讨苦吃。
可范闲望着李承泽,忽然又转换语气,竟突然语带几分轻笑:“殿下如果能和长公主保持距离,我许你一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