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两年没见过匀儿了。
匀儿都不知记不记得她了。
“阿巳,你喜欢我什么呢?”
阿巳愣了一下,纠缠了这么多年,早已说不清了。
哪怕他知了是算计,是利用,也已然离不开了。
他也不奢望往后会得到什么。
但他希望看到心上人的笑脸,开怀的也好,疯狂的也罢,总好过被那些刻薄寡恩的陆家人敲骨髓。
“喜欢你轻松闲适的模样。”
窗外雨声绵绵,混杂着难听的鸟叫,老爷子嘟囔着骂了几句挂在廊下的金丝雀,这不识好歹的小畜生,不如何细养着,总也改不了想要出逃的个,大抵是因为骨子里就是贱的。
陆熹微站在门外,端着一小碗药,敲了敲门。
“什么人?”老爷子声若洪钟,可见其朗。
“祖爷爷,是嘉儿。”陆熹微一如往常的语调温柔。
不过片刻,房门便打开来。
老爷子脸色不是很好,但却没说什么,开了门便径直回到了书桌后面,拿起了这段时间以来,家整理上来的那些糟心的谣言。
陆熹微小心翼翼地将药碗放在了桌上,犹豫了一瞬,才忍不住开口,“祖爷爷,先喝药吧,凉了就不好了。”
老爷子倒也痛快,端起药碗来了热气,抿了一口发觉不嘴后,便一饮而尽了。
“祖爷爷早些歇息吧,嘉儿先退下了。”陆熹微拿过了药碗,说着便要离开,老爷子却突然唤住了她。
“你的伤寒可好些了?”
陆熹微低眉顺眼地站定,“好一些了。”
“近日天气阴晴不定,你也多注意些。”
陆熹微便虚虚下拜,“劳烦祖爷爷挂念。”
老爷子鼻中哼气,“挂念是应该的,年前订亲,眼看着好事将近,你却病恹恹的成何统。抓紧时间将养好了,嫁去了别家与在自家时是不同的。”老爷子似乎来了兴致,又开始长篇大论的训导,“陈家虽然是小门小,但陈家小子却是秀才份,你年纪这般大,算是高攀人家,陈母订亲时来见你,都觉得你子太单薄怕不好生养的,你也该警醒一些的。”
陆熹微却意外的没有痛快应答,老爷子等了许久也诧异地抬看了一眼。
陆熹微眉眼如初,透着一楚楚可怜,“祖爷爷应当清楚嘉儿是否好生养的吧?”
老爷子眉一皱,“回去。”
“祖爷爷有什么可气的?祖爷爷当年虽一步踏错了,但嘉儿不也听从您的指示将孩子生下了么?”陆熹微眯了眯眼,针锋相对。
老爷子怒而拍桌,“你还知不知廉耻!真是跟你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未婚有孕还洋洋自得,你敢叫陈家知了一字半句,自己想好后果!”
陆熹微沉默片刻,冷笑起来,眼嘲讽,“若不是祖爷爷大开方便之门,岂会有人闯入后院,闯入我的闺房?”即便最后得手的不是那登徒子,而是看护她的萧月念,但是这二者又有什么分别呢?“可笑祖爷爷还想拿我肚子里的孩子去给旁人绿帽,若不是那人死了,陆家这些破事只怕早就传遍杭城了。”
老爷子嘴颤栗,哆嗦了半晌,突然起扬手就要给陆熹微一个耳光,却被一猝不及防的寒光划破了手腕,鲜血涌而出,老爷子也被突如其来的剧痛闪到了地上,张口哀嚎,才发现自己已说不出半个字了。
房门吱吱呀呀的开了一半,还有冷风不断地灌入,血珠顺着剑尖落在地上,往上看去,那窄窄的剑薄如蝉翼,剑锋却锐利无比。
怎么能不熟悉。
老爷子大惊失色。
一枝春。
而那持剑的人,正是他派去监视陆熹微的下人,萧月念。
见此阵仗,老爷子如何不明白。
陆熹微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