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堂,烧好了热水给小九好好清理了一下,上伤痕淤青数不胜数,发中鬓角,腰带衣,无不是污秽虱,可想以往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几次清洗下来,这孩子都是一言不发,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明白怎么与他又在一了。
老大夫家里有小辈,便拿出了一套新衣给他。
小九穿着干净的衣衫,低闻闻,似乎还能闻到上面侵染到的药味,有些手足无措。
洗净一看,的确是长得乖巧可爱,不怪那少年会那样说。
娼馆之中,本就污糟,更何况男子卖,只怕难以久活。
“你可还记得我?”周可雅想着,收徒一事他终究还是要问问孩子的意见,若不愿意,他也好为其另寻出路。
小九便点点。
“我还未同你说过,我名为周可雅,是虞岭径路宗的人,会一些浅的拳脚功夫,眼下只收有一徒,你若愿意拜入我门下,便是我的弟子,我会尽心教你武功,好叫你能保护自不受欺负,也能保护他人锄强扶弱。但不愿也可,你喜欢什么可以讲讲,我保证将你送到安全的去,让你平安长大,将来能有一技傍。”
小九眨了眨眼,显然没有听懂。“什么是弟子?”
“就是,像你大哥哥那样的,去跟别人学东西,只是学的内容不一样。”
“可以吃饱饭么?”
“自然可以。”
“还会有衣服穿么?”
“除了宗门内的弟子服是固定的,四季的常服都会给你买。”
那也太好了。小九仰着,似乎是陷入了憧憬之中,却又想象不出那样的好日子,是怎样的。
周可雅笑了,“你不我的弟子,这些也都会有的。”略一思索,“像是,如果你愿意像老伯伯那样给人治病,我就送你去桃花谷,那里也有饭吃,会有衣服穿的。”
小九歪了歪,似乎在思考什么,“你去哪儿啊?”
“你想跟着我?”
小九用力地点点。
周可雅哑然失笑,“罢了,也不必选别的了,那我以后就是你师父了,你要叫我师父。”
“师父。”小九认真的跟着念。
“对,你还有一个师兄,比你大几岁,等回去了,就能见到了。”至于正式的收徒程序,就等回宗门再说吧。
什么是师父?什么又是师兄?小九满脑子问号,却不敢再问,只是听话的点。
“回宗门之前,师父还需要带你去村子一趟。”
他走前,给那个少年留了定金,让其回去也好有个交代,不然家里平白丢了孩子,便是那人盼着孩子死,也肯定是要见到尸的。若丢了孩子还为此闹将起来,只会对他不利。
但这个所谓的爹,显然对于卖孩子一事,并无心理负担,听到他愿意要,恨不得将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全卖给他。
“这是契书,一式两份,我同你事先声明,我是要买断这个孩子,契书一签,孩子往后的生老病死便都与你无关,你的生老病死也与他无关,你便只能当从未有过这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