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奥丁后,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地方,见到参谋长。
吉尔菲艾斯向好友微笑颔首,但觉得不合适。他心里就是不希望看到,莱因哈特大人与这位参谋长站在一起,言行举止间,还透着一种近乎于亲切的重。奥贝斯坦跟一般下属不同,对于莱因哈特大人来说,这是高价买下的“商品”,他却都表出对其他下属没有的疏离般的敬意;就好像是要强调“商品”与价值的匹,从未支付过这种价码的伯爵大人不自觉便小心翼翼起来,一点都不符合私下所坚持的“互相利用”。
在胜利的背后,确实有奥贝斯坦准将一份功劳。而且莱因哈特不希望他们对此有什么误解,或是将过去的印象带到公务中去。
不过没有这个机会了。一位陌生而华贵的随从仰着脸来到三人面前,在向伯爵大人行礼后立刻转向吉尔菲艾斯,拿腔作调地问:“不知帝国的英雄吉尔菲艾斯中将,是否愿意邀请公爵千金共舞一曲呢?”
奥贝斯坦倒是没有居功自傲的态度,也不会夸耀些什么,要说利用上级的关照,吉尔菲艾斯暂时没有发现这种迹象。
“不过是最低限度的礼节罢了,阁下不必放在心上。”
他们产生了公事之外的关系。他的视线从那肩章移到挚友的侧脸上。不论口上声称是什么模样,他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到公私分明,在上级面前开口时不会受到那些过分亲密的独时光影响。
是的,莱因哈特大人这样的问题,也是最低限度的礼节罢了。如果这样看,吉尔菲艾斯可以接受,一切都是罗严克拉姆元帅对下属的一种礼节,对麾下其他将领,也当是一样的。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跟我们待在一起就好,”显然是为了壮大本次舞会中元帅府的来宾阵容,莱因哈特说着,还要将边二位与自己都绑在一起,“对吧,吉尔菲艾斯?”
时特地强调了对方新的军衔,只要高举酒杯,折的光就能映在新换军服的肩章上,又灼烧于赢来这肩章的中将面庞。不舍得支付给某一位军官的荣誉平分给多方,罗严克拉姆元帅府上新来的参谋长得到一样,领下效忠新主的赏。吉尔菲艾斯回来没多久就听见下属替他不平之声,前线舰队的战功被稳坐后方办公室的参谋长抢了,还是个初来乍到看起来毫无帮助的家伙――他告诉说出口的人这是最合理的安排,若是没有参谋长的策略,他们本没有机会一展手,更别提功勋与军威了。
到底还是被莱因哈特大人发现了他心中不快。吉尔菲艾斯看着对面那位义眼正常只是陷入某种停滞状态的家伙,彼此默不作声地僵持了一会儿,似乎都在等着谁先举杯。
“看,立典亥姆恨不得把我们都赶出去的模样――”好友毫不遮掩地指出那位时不时瞥来的舞会主人,带着种恶作剧般的得意,想了想又回问,“这样会给你带来麻烦吗,奥贝斯坦?”
如同是在争抢着躲避“谁先开始了他们这段阴暗关系”的名号,都在等着对方先承认罪过,便能在翻脸时算账。
当然这只是作为旁观者的妄自推断。这所谓的交易,吉尔菲艾斯一直打着问号:说是参谋,其实是一个重点应付军事行动以外各类事务的人,例如为元帅府应对立典亥姆侯爵的邀请,这才是奥贝斯坦该费心的事,而不是干涉作为战略与战术天才的莱因哈特大人,给出些全然不适合上级行事原则的建议,甚至开始错估自己的价值……
可是他有时也会产生疑问,奥贝斯坦拜入元帅府之前,莱因哈特就已经定下以他为中心的派遣策略,奥贝斯坦来了以后,在那些他听不到的进言里,是否真的会有,关于他的内容呢?
“只因先父的关系,奥贝斯坦家还在侯爵的名单上。明年可能就彻底删去了。”除了军装,参谋长看起来还像是在元帅府中工作一般,毫无变化,“下官到场即可,会尽快离去。”
公爵千金,那只能是躲在扇子
“你不像是会喜欢这种场合的人啊。”罗严克拉姆元帅接受了新晋准将的敬礼,用余光扫过边的友人,像是确认大家都维持了表面平和后,以一种怪异的熟悉口吻寒暄起来。
最终还是奥贝斯坦主动将酒杯递过去,满不在乎的一声轻响,却又撤回原地,目送着他的那一杯,先入口下肚再饮。
奥贝斯坦似乎也很是习惯,没有多余的举止神情,仅仅欠,对上级的关心表达谢意。
“那就同我喝一杯吧。”元帅提议,示意附近侍者为边空手的二人都拿酒来,“你们俩得庆祝一下,这初次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