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在模糊的天花板间，伺机全数压下来。

        笨拙的年轻人可能会拥有好运气。没有时间琢磨他反馈的中将热着脑袋只知进取，几次迅疾又坚定的抽动，轻掠要地，让他急于收回被困的双夹紧，可敌不过对方的力量，只能凭最后的清明以手腕堵在齿间，力求之时不会闹出更大动静……

        这到底不是完全私密，仅得上淫靡浪人的草率偷情。高时被限制的让奥贝斯坦整个人向高去，但又被拉到水底似的，巨浪漫过耳，剩下一双窥尽世事的冷眼，刹那间断裂了与肉的联系。

        故障。或是知觉出现问题。今年以来义眼的损耗更快了，难以判断原因是年龄增长引起的神经萎缩，还是控制视神经的官掺杂了非必要的波动，总不能在同一批次的机械制品上找病。

        他需要短暂的时间缓过来，情不自禁地检讨起竟会被这种低劣而糙的技术迅速拱到峰，可能出问题的不是他的大脑，而是残缺的女分，慢了一步终于进入盛年，饥渴无比。

        吉尔菲艾斯直起后背抬起，看不见他那没有表出的冷静自责，息比他强烈。难以自持的兴奋毫不遮掩，这日渐熟悉的临时伴侣，仿佛一次次被他开启了新的钢锁，又将锁挂在别地。红发蓬乱的青年想压着他接吻，然后是更多索取，可被他绝不挪开的手肘挡住――大厅里传来的乐音逐渐舒缓，是提醒他们，没有时间了。

        耽误太久，舞会接近尾声，本该离去的人和本该回到挚友边的人，就当收拾清楚自己，避开视线与人群。

        “下次……”中将开口蹦了个单词，又收敛暗如屋内的声音。他们在沙发两端背对着背理军装上的褶皱，奥贝斯坦率先完成了，没有一丝眷恋地走向来时的门边，忽然提醒：“那边的门应该能通舞厅。”

        休息室的另一，门里透亮，乐音与人声动――他还没考虑明白，后门响，参谋长已经消失了。

        吉尔菲艾斯尚未冷静下来，但他早已惯于在人前装作冷静。从小门出去是条通向庭院的走廊，盥洗室与仆人间分列两侧，他知，再推一门就是大厅。

        “吉尔菲艾斯中将。”

        沉稳的低音，来自中年军人的呼唤，从他的记忆里出来，竟然有个名字相匹，连着一段突然鲜明的经历。

        “我是安森巴哈准将。”

        布朗胥百克的心腹。他记得，严谨忠诚，还有些稀罕的变通能力――他转过来，接受了对方的敬礼，继而是主动伸过来的友好的手掌，令他在握手之前心猛烈，总担心自己这边是否还残存着望的痕迹。

        “您是，代表公爵大人而来的？”吉尔菲艾斯想起首先找到他的公爵千金，小心探问。

        “您误会了，这是私下拜访。”准将似乎明白他猜测的源，不过那暂时不重要，诚恳里没有窘迫，非常坦，“应该说是致谢。”

        因为中将的及时到来，安森巴哈亲属中有个年轻人在本次镇压叛乱的行动中获救了。那孩子第一次上战场，本已经绝望到想要自裁，最终是他的舰队给了生的希望。

        远比自己设想更脆弱的士兵。没有哪一个兵士，不是从这样的阶段开始的，抛开各不相同的个人信念，他们本质上其实都是渺小的人类而已。

        “这是帝国军人，应该的。”就像是他告诉莱因哈特的那样，举手之劳，他不会为了对皇帝的仇恨，放弃这些生命。对方为此没有多说，干脆利落地再敬礼。

        “您是找不到回大厅的路吗？”安森巴哈准将偏了偏眼珠，目光似乎落在了吉尔菲艾斯刚走出的门上，正当他紧起心口时，又转向了更远的盥洗室和走廊尽的夏日庭院，“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提供任何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