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析产这种事,瑞香一个事实上的新媳妇,在家里年资又太短,照例是插不上话的。因为过分信任婆婆和丈夫的能力,他自己也并不感兴趣。只是如此仍旧免不了被妯娌们轮番轰炸,又或者到婆婆那里去的时候看见庶弟撒泼,大喊大闹。
瑞香颇觉焦tou烂额。如果说应付这些他不过需要zuo出一副在听的样子神游天外就好,也并不必冲锋陷阵,那么应付丈夫就着实使他觉得辛苦。
平心而论,季凛算不得一个脾气很坏的人,甚至可以说是颇有修养,且因为在国外学习数年,行为zuo派像是一阵新风,并不颐指气使,也总是轻松愉快的模样,好似家里最近闹得沸反盈天,对他全然不是什么问题。但偏偏,瑞香并不是他和蔼疏离以对的外人,却是闺房里昼夜相见,动不动就要被剥光了的内人。
季凛回来后,万家太太照例上了门,因瑞香并没有叫人按照约定好的暗号回家送信,她来的时候便已经有了预料,再一看瑞香神情恍惚,jiao滴滴慢吞吞的样子就立刻了然,私底下传授了一大篇夫妇相chu1之dao。因为是亲妈,所以瑞香到底鼓起勇气,将两人相chu1的样子告诉了她:“别的也就算了,我并没有说非要打离婚官司才觉得光荣,可是,他也太凶了,我实在受不了……”
万太太吓了一tiao,只以为他是受了欺负,或者姑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然而细细盘问,瑞香却说不清楚,红着脸极力找出证明来,也只是说晚上特别没有节制,又喜欢咬人。至于tian得他浑shen上下黏答答的这种事,瑞香就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万太太怕他是受了伤,到底脱了衣服看。然而,季凛并不是那种要喝人血吃人肉般的狠毒咬法,瑞香shen上的痕迹,也只是特别艳丽,并不显得凄然。
她嗫嚅半晌,竟还觉得有些惊奇似的:“姑爷这可真是……像tou狼似的,难dao那外国就连一个平tou正脸些的对象也没有,竟然……”
又来劝瑞香:“到底年轻,你们小孩儿家,虽说成亲已经几年,可见面却还不多,如今新鲜自然guntang……”
瑞香大约也知dao母亲没办法,可却忍不住跺着脚发急:“妈!!!”
万太太既然没有什么办法,也就只能安wei他或许过段日子就渐渐淡下来。瑞香毕竟不好一直和母亲盘桓在两夫妻床上那点事上,只得打起jing1神放过这件事,又来问娘家的情况,和母亲互通分家的新闻。对于分家,万太太自然是很赞成的,也一力支持瑞香跟着丈夫到任上去。
“你婆婆和你姑爷自然样样都好,唯独季家人多口杂,你虽然现在不怕什么,但趁早分开过也好。到大城市里见见世面,趁着年轻美貌,自然风景也是格外的好看,才算真正光鲜亮丽过了几年。等生了孩子,成了主妇,也就不得自由。你婆婆慈爱,你夫婿宽容,爹娘也就放心了。”
万太太谆谆叮嘱,瑞香也听得出她见自己和丈夫相chu1得还不错,很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万家也不怕他离婚,可到底还是愿意少些波折,免得被人议论,也免得ying抗俗世的压力。万太太是真心为他高兴,瑞香也不得不承认,要是丈夫对自己能冷淡点,那他自己也觉得眼下充满了希望,阳光灿烂且完美。
午餐是在大太太院里吃的,季凛也来陪岳母,两亲家母都是言谈爽利,颇有见识的人物,兴致极好。季凛在岳母面前一样尊敬,万太太也就越看越放心,越看越高兴,她是海量,喝了一壶汾酒,走的时候人还是清醒自持的,只是很高兴。
瑞香送了她回来,季凛就半醉了。大太太已经习惯他们俩的感情之好,便叫瑞香把他领回去。瑞香不得不依言而行。他倒是很少见到季凛这副乖顺听话的模样,带他回去之后叫丫tou们拿了热手巾来,自己接过了给季凛ca脸,又觉得他坐在椅子上乖乖抬着脸的样子着实可爱,便忍不住笑着nie了nie,又rou了rou,玩笑dao:“好乖,好听话呀。”
大约是这会儿他没有了往日私下相chu1时无chu1不在的侵略xing和无时无刻对自己的兴趣,瑞香放松的同时,又多了几分亲昵,解开他的领扣给他ca脖颈。
瑞香自己酒量不好,且也见过别人喝醉了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dao的样子,并没料到季凛的半醉只是犯懒,心里其实都很清楚的,ca完了要哄季凛睡觉,好自己溜去书房看,还没把他按倒,就被捉住了手。季凛说话还是很清晰的:“一起睡。”
瑞香被吓了一tiao,浑shen一颤,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不不,还是算了吧……”
他一时间真找不出什么借口,又被季凛喝了酒后变高的ti温tang得十分不安,自己只觉得自己窘迫,却不了季凛忽然笑起来,像是金鱼连绵不绝从水底吐出来的泡泡,又像是第一次开了酿米酒的缸,咕嘟嘟地泛出来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