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石琢一回来,就看到阿升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剥豌豆,瞧他那样子,干得倒是津津有味。
石琢一乐,:“阿升,今儿怎么想起来要帮厨?家里实在没有别的可玩儿了么?”
燕容这时淘好了米,颠着盆里的米,:“也不知是谁教的他这些媳妇规矩,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突然知要帮忙干活了,这一天还真帮了不少忙,又是浇菜地又是拾掇屋子,我还得分出一只眼睛来盯着他,免得他见了菜虫吓得坐在泥地里。这一天把我累的!”
石琢一听就听出端倪,阿升今天一定又了娄子,他蹲下子拉着阿升的手笑着说:“怎么今儿被虫子吓到了吗?是不是娘亲帮了你啊?若没有娘亲,你定会哭上大半天,眼睛红得兔子一样。快谢谢娘亲!”
阿升胆怯地偷瞄着燕容,小声说了句:“多谢娘亲!”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娘亲真厉害!”
燕容拖着长声“嗯”了一声,却没觉得有什么自豪,如果连一只青虫都对付不了,可真白费了她这一副手。
石琢见母亲心气儿顺了,咯咯笑了两声,:“你剥了这么多豆子,都有一小盆了,花了多少时候啊?”
阿升想了想,:“下午。”
石琢笑:“一个下午都在剥这种东西,剥上瘾了不成?这么多豆子,你想好怎么吃了吗?”
见阿升有些愣神,石琢忙给他出主意,:“回我把它碾成了蓉,豌豆糕吃吧,又香甜又细腻,保你喜欢吃。现在和我进屋子去好不好?我一天没见你了,咱们两个说说话。”
石琢把阿升从豌豆堆里拉出来带进屋子,免得他继续剥豆,已经剥了那么一堆,再剥下去可真吃不完了。
晚上一家人吃了饭,各自回房休息。
余溪一回到房间就觉得有些不对,自己的东西本来都摆放得位置清楚,怎么现在想找什么东西都不顺手?他在房里东翻西找,最后实在忍耐不住,便大声问:“弟妹,我房里的东西有谁动过不成?新洗的干净药怎么不见了?”
燕容笑着如杨柳扶风一样轻巧地飘了过来,:“七哥,今儿您侄媳妇大发孝心,给你把那堆东西重新规置了一下,你瞧可不利落多了?不过药在哪里却得问阿升。阿升,你把伯伯的药放在哪里了?”
阿升一听母亲叫他,以为终于要夸奖自己,一溜小跑便赶了过来,请功似地说:“余伯伯,药是和足衣放在一起,我帮你找!”
余溪听了就直翻白眼,眼看着阿升三两下从一个藤箱中把东西翻了出来,洁白的药赫然和白布长袜叠在一,气得他捶着:“这是上好的蚕丝药,专门用来盛放贵重药材,你怎么把它和臭哄哄的足衣放在一起?这下子药材放进去得是什么味儿?”
阿升有些不知所措,他拎着药,又拎起一条足衣,两样东西来回看了看,怯生生却又万分疑惑地说:“我看它们两个都是长长的,就放在了一起。足衣是刚洗过的,很干净啊!怎么会臭?”
阿升为了求证,居然还把鼻子贴在足衣上闻了闻,令一旁的石琢哭笑不得,忙把足衣抢过来放在一边,笑:“什么好东西,你也去闻闻。好了好了,余伯伯相信它是干净的了!”
余溪见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真的再说不出什么了,仰天长叹:“罢了,真是‘夏虫不可以语冰‘,今后你不用这么孝敬我,我的东西还是自己收拾好了。’
石琢把阿升送回房,燕容便把儿子叫到一边,:“你今儿晚上把那小子搞清楚,没事弄什么小媳妇样儿?让他别听你余伯伯瞎说,他这副贤惠相我可受不起,这一天累得我腰都疼,好歹是没让他进厨房。他还不如像从前那样,乖乖玩儿他自己的。哪家媳妇要是笨成这样,一定被婆家休了回去!”
石琢见母亲真的受累了,自然心疼,当即拍着脯保证让阿升不再干东干西。
晚上,石琢搂着阿升躺在床上,正寻思着怎么开口,忽然看到阿升在手腕,他立刻接了过去,替他按,口中柔声问:“是不是剥了一个下午的豆,手腕酸疼了?”
阿升点点,“嗯”了一声。
石琢顺势就说:“既然这样,以后就不要再这些事,有我帮娘亲照顾家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