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倾,风枝折,美人才被压回到锦褥上,便引颈弓足,口角津,一点红轻吐,啼出了一串堪比莺燕呢喃的婉转浪,原是他又让出鞘的肉刃破了一回。那长坚之物整没入前,将他一贯到底,继而满了小口,埋不出,堵在层叠的内里迅速捣弄、深抽猛送,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占领,一遍遍地撑开花、碾磨花,采开苞,将开还闭的花干得哆哆嗦嗦,频频翻出些鲜红腻的肉色,长篙深深地插入涨淫的幽径,连番搅动出甘泉小里的汩汩春声。谢云每一下这朵肉花,李忘生下的男便晃悠悠地往上一翘,眼里也溜溜地漏出了一绺又一绺的,得愈重,它就愈,怎么?只有这个娘子的地方,他才会有反应的?肉热乎乎地嘬包裹着阳,里面可真是紧,水真是多,似一只绵腻柔的蛇口,绞绞缠缠地牵拽、箍咬着他,唆使谢云溺进他里如糖似蜜的沼泽。床下如贤妻,床上似美妾,这可恨的木真是哪哪都长大了。是了,他还是特别特别的恨他,回想起李忘生适才骑跨勾缠在他上,牝捧、摇颠倒的姿态,谢云的鼻息拂过玉虚真人颤动的结,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连他自己也未能察觉出的妒意,“说,是谁教会你的,我一定要杀了他——”
“没有……”李忘生话音刚落,仿佛是对他言语中存有遮掩的惩罚,那在他内的东西,猛地往里一,长驱直入,直抵到了口,磨得他的阴丹、女子门之,一阵阵火热紧缩,越是被男物耕耘研磨,越是饥渴寂寞,那里不似酸、不似、不似颤、不似麻,竟是酸麻颤,各种绝妙滋味俱全了。李忘生想躲开这种几灭的快美极乐之感,却又情难自抑地将张得更开,方便谢云入得更深些,鞭挞得更重、更多些,他朱微启,低柔无助地哭叫着,“有时想着师兄,会自己弄……师兄再往里一点,还要……”
举动进出间,半挽的罗帐摇漾着垂落下来,随后便听不大清了,只依稀听见一两句“不是说这里不够吃了么,怎么又出来了”或“师兄轻些,玉娘要坏掉了”,诸如此类的话。此外,唯闻帐边金钩戛声,细若碎玉,月华转廊而悄度画栏,照碧纱窗上花枝转影,横斜香梦,不觉粉红浥,春意入骨,蕤蕤葱葱。
月轮渐隐,一梦东风,醒井桃。窗纱间透出了一湾轻淡若青琉璃的清艳曙色,从绣帐上垂下的双芙蓉钿带,茜红宝光微动。李忘生静悄悄地支起,向外一望,睡在小床里的绵绵还没有醒,他低下来,眼光柔和地注视着她小如桃的脸庞,又怕惊着她,便卧回到了谢云的怀中去。
他实在是太久太久没有和谢云见过面了,更毋论像现在这样的肌肤之亲。一直以来,他们之间固然有所关联,但这样的关联,一如飞落在窗边的一片脆弱的雪,兴许在下一刻,就会在日光下消殆尽。
而他,好像什么都不了。
李忘生定定地凝望着谢云,从一双朝云秋山似的眉,望到尾拖丹凤的眼。谢云的睫很,得像染烟和的蝶翼,蝴蝶的翅膀那样青郁重,于是,总也飞不过那一带岑寂的山岚,山岚间,还有着深曲的折痕,是皱起的眉。自从他又见到他起,他的眉便时常是皱着的,即使是在睡梦中,亦不能平。
为什么要时常皱着眉呢?他因何而悒悒不乐?
他悄无声息地环住了谢云的腰,贴上来,静静地吻他。
他的很干燥,却柔温热,像李忘生在书里读过的,弥漫于昆仑以西的沙海。细砂如浪,在烈日之下动着金丝银缕的波光,迷梦一般地寸寸吞食着脚踝,若是在这片海上走得越远,就会陷得越深,终将被如绸如缎的梦所淹没、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