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直直与他对视回去,话语中带上了嘲讽之意:“大人,是你手下腾不出一个人来这样的事,还是在下看起来,很像会随意受人胁迫?”
话已至此,撕破脸,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铃木面色不善地拍了拍手,从门口进来十几位守卫模样的人,手握佩刀,面凶光。
枫原万叶起,扫视了这群人一眼,又把视线落回铃木大人上。
“有件事你算是说对了。”只见铃木冷笑:“你确实只是一位浪人,跟着领主一起死了,谁也不会在乎。”
枫原万叶握住佩刀的刀柄,目光如旧。铃木从那份如水般的沉静中看出他的不屑,极大的不屑,他并不认为这在场的十几个人能威胁到他。
铃木因此感到愤怒,和不可思议。这人多少年轻,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把他给我砍了。”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如此说。说完这句话铃木便背过,离开了房间内。按理说这种血腥的场面,他这样的高位者不该在此。
青木,他们家虽然是领主,可原先的青木大人太过仁慈,致使青木家要靠一个十五岁的娃娃来当家,谁会听一个孩子说话?更何况,这还是个心思不甚简单的孩子。铃木心想,若不早些除掉这位,日后真惹怒了大御所阁下,遭殃的便不止他一个青木,还有这些家臣。
本来打算天守阁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此事就一直借着“代理家主”的由,直到他们把权力从这孩子手中架空。可没想到,女君非要来干涉这些家务事,在京中办了领受礼,而后又派了什么使臣过来……铃木很是恼怒。
自家老父亲在他出门前还嘲笑过这个计划,“不如昭告天下鹤观反了,比这要来得痛快”——他懂什么?铃木愤愤不平,自己和兄弟谋划了这么久,土地吞并也进行得很顺利,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再说了,青木江一死,他们家臣就是实质上的领主了,只要青木江死了,碍事的人都死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铃木在外踱着步等了半香时间不到,便听见后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心情有些愉悦,却在回的一瞬间僵在了原地。随即他试图刀,“你……”他惊恐:“你怎么……”
枫原万叶迈步出门的第一件事,果断地挑飞了他手里的刀。那把刀连同刀鞘一起,在空中划出一弧线,落到了庭院的草丛中。铃木转想跑,冷不丁被闪着寒光的刀刃抵住了脖子。
“别动。”枫原万叶说。在廊檐下昏天暗地的环境中,他不知,自己在铃木心中已经俨然成为了一只赤鬼,那是稻妻传说中一种,眼瞳散发着幽幽红光,会在夜晚吞食人类的妖魔。
他抬手了一把脸上的血,那是别人溅上去的。右手缠着的布条已经被刀上落下的血染红,衣服上也是一派惨不忍睹的景象,棕红色的羽织怕是也要报废了,哪怕和血痕颜色很相近,但此刻也已经被染得不像样子。
枫原万叶不悦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铃木目眦裂地瞪着他,声音慌张,却不减音量:“你想什么?”
“在下不想多费口。”枫原万叶说。话音刚落,后突然传来“扑通”一声。
他目光一凌,拽着铃木的领子迫使他同自己一起转过来,面对着地上那个人。铃木被他拽得趔趄,弯着腰大气不敢出一下。
青木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从血肉横飞的内室跑了出来,却被某位行凶者的肉绊倒在地,正面色惊恐地趴在地上,看向他们。
枫原万叶就势推了一把,铃木便和青木江倒在一块,差点碰到。两人此时也不谁想害谁了,什么家主家臣,异口同声地试图说服他:
“你帮我解开,枫原大人,帮帮忙我此后必有重赏!”青木江连忙说:“或者你杀了这个人也行,啊?”
“别听他的,枫原大人我方才已经说过其中利害,你当三思啊!”铃木急切地反驳:“他才是该死的那个!”
廊檐下,枫原万叶的神情明暗交织,他垂下的刀尖上,血一滴一滴落下,被木质的地板收。他叹了口气,说:“没有人该死,两位,你们自求多福吧。”
铃木见他转竟是要走,慌不择路,大喊:“你这是妇人之仁!我便说了,那茶里有毒,你放了青木他也活不了多久!”
此言一出,青木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随即怒不可遏地开骂了:“你少在这儿放屁!铃木,你打的什么算盘当我不知吗?”
他确实喊住了人。枫原万叶在青木江的咒骂声中回,冷冷地望向地上的铃木,对方见他这样,以为他是不信,连忙自证清白:“我以家格在此起誓!那茶是有毒的!”
青木江彻底发了疯,趁不注意,一口咬在铃木的耳朵上,双因为被绑着并拢在一起,所以抬脚猛地踹了一下对方,随后只听一声惨叫,他仰起吐出半只耳朵,满嘴是血地、恶狠狠地盯着痛不生的铃木。铃木痛得满地打,也开始咒骂他,现场一时十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