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一酸,几乎想把他这长满犄角的脑袋搂进怀里。只要能温他分毫,自己就算被戳个穿肚烂又如何呢?
他会包容你的一切作为,你确信这一点。
当你的及紧闭的齿列,他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你,猝不及防,你仰倒在了床上。
松把你搂起来拎进了屋里。
“阿嚏!”你没忍住,又打了个嚏。
像一温顺的公羊,又像一只忠心耿耿的獒犬,你知他彪悍凶猛的下,有一颗多么温热柔的心。
门就在那里,但你也不往出走,就气哼哼地往他的床上一坐,嘴巴抿得如同蚌壳,扭来扭去,就是不正眼对他。
顺着自己的心意,你的手摸上了他左眼上方的断角残茬,蒙葛特浑猛地瑟缩一下。
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你开始数床帘上绣的叶子的数量,甚至觉得快要陷在这床里睡着了。
“你长得很好看( You are beautiful)。”
他结结巴巴语无次:“陛,陛下,抱歉,您要是想戏弄我,随便怎么都行,何必,何必……”
但砍断旧的,长出更多新的,他把自己弄得浑都是断口,血都要干,但没多久,附骨之疽般的芽角又冒了出来。在无数次的反复中,濒死的他终于认了命,他就是一个令人恶心的怪物。
那是一个蒙葛特落在你手背上的吻。
普通人类的重对他来说,实在微不足。
你快气死了,瞪着死鱼眼,望着天花板,破罐破摔:
你本来只想夸夸他,哄哄他,毕竟在你心里,他真的很可爱。但他的反应让你措手不及,你好像又双叒叕一次地把事情搞砸了。
尤其是眉眼间那种逆来顺受的温柔,像一种诱惑的香味,鼓动着你对他为所为。
你很不高兴,这显得你一点为王的尊严都没有了,他随便就能抱来抱去,像一只无力的幼崽,被他嘘寒问地照顾着。
接踵而至的,是一滴滴灼热的咸水,那滴落在你手腕上,如酸雨灼烧,从肤顺着胳膊刺进心魂。
他忙把窗关严阻住冷风,又往已然接近熄灭的炉里填了木炭,屋里的温度逐渐回。
就在这时,一双冰凉汗的大手,捧住你的右手微微抬起,有什么温热濡的东西轻轻贴上你的指背。
“万分抱歉,我这个丑陋不堪的臣子让您蒙羞了。”
他深深地低下颅,才使得你们两个的高度勉强齐平。
他曾经以为,只要摒弃这些畸形的角,自己就能和常人一样,能摆脱下水永夜般的昏暗,得赐黄金树脚的灿烂明光。
你从“王室恶兆幼子像”明确得知,出王室的恶兆之子是不会被砍断角的,那么,“这是谁干的?”
忽然,你想起了什么,于是手忙脚乱的摸出你在格密尔火山找到的唤声泥颅,对着他响:
动物的角并非单纯的骨质,而是密布神经与血的结缔组织,所以那些一出生就被切断角的恶兆之子,往往会经受剧痛、失血感染,难以存活。
你立刻强行捧起他的脸,盯着他金色的眸子,认认真真地说:“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好看。”
就像一纸契约落脚的签名,又像淌的火漆上烙印的章纹。
他沉默片刻,就在你以为这沉默即将蔓延到世界尽时,他用杳不可闻的低沉嗓音说:“是我,是我自己。”
你这样专注地注视着他,看着他麻木的眼睛再一次泛起光芒,甚至有些的晶亮,你甚至感觉到了他的轻微颤抖。
蒙葛特睁大了眼睛,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会被用“美”来形容,他几乎确信你这是在嘲弄他,一种吞了苦胆般的滋味从他的口腔蔓延到心底。
那是一个吻。
他麻木地低下,灵魂对着躯冷眼旁观:自己是如此的丑陋,那么你嘲笑他的丑陋是那么的理所应当,而因此感到痛苦心碎的他自己,则又多了一层矫情的丑陋。
时光在这一刻无比的漫长,语言显得如此匮乏力量,你紧张得心脏怦怦,不知蒙葛特会对这近乎示爱的话语作何反响。
理好一切,他才转过,跪倒在你的脚边,向你请罪。
蒙葛特是鱼脑子吗?都这样了,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你一不二不休地亲了上去,同样干涩起的嘴,如两片枯叶紧贴到了一起,他呆住不躲闪,你就试探地伸出了。
“老子tmd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