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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神的次数更加多,甚至只是你没和他说话一会他便走神了,你叫他几次他需要一会才能反应过来下意识应下一声,眼神甚至没有看向你,他的脊骨有些凸出,应该是瘦出来的,摸的时候总感到它们坚仿佛要挣脱出苍白柔犹如幽灵一样的肉,生出花一般的羽翼,他紧闭着眼睛时犹如一个受难却依旧美丽的天使,蜷缩在被褥里仿佛他的灵魂都即将飞去,让你惶恐。
你某一次带了一束玫瑰,已经是冬天,这是你特意嘱咐人用特殊方法留下的,就当过个错过的情人节,他的绿眼带着迷离的水色,也许是没睡醒。
他的手已经无法动弹,好似一个逐渐枯萎的盆栽,植物的枝条无力颓废地垂在外面,冰雪蔓延进窗子,你死死关上窗挡住狂风,希望阻隔什么,也许是一个没有理由的诅咒。
他已经只能由你喂药,你开玩笑一样了一口汤药,这也太苦了——你咬着牙吐槽,他忍不住轻笑起来,连眼睛都眯起来,你咕哝着用嘴渡给他微张的,他红着脸小声地,糊地叫你神女阁下,还是乖乖被你吻上,他上带着抹不去的药香,带着久病的青白,很凉,像刚落了霜的花。
你轻轻吻着他柔的,到齿尖,到内紧绷的肉,他小心地回吻你,呼交在冬天呼出的白汽里,他很久没有接吻,有些不过气,你扶着他的脸加深这个吻,他肤带着腻的感,因为久不出门显得过于苍白,发丝散落在你指间,他纤长的眼睫颤动着扫过你眼,带来些微妙的意,涎水溢出嘴角,你按着他的后脑勺交换了一个绵长又纯粹的吻。
你只离开了他一点就算结束了吻,鼻尖还萦绕着他上的清香,抵着他汗的额望进他垂下的眼,望进一片铺满碎光的青绿,和从前别无二致,窗外的枝条早已萧败,只余下攀绕扎的枯枝犹如淡色天际的裂,室内的绿意只剩一束开得不合时宜的玫瑰,屋内烧了炉依旧显出几分寒冷。
你听得见窗外的声音吗?你忽然说,几乎贴紧他耳廓发声,他闻见你上的花香和雪水味,还有一丝轮船的机油味和海腥味,他意识到之前他和你一起定下的出海日就在今天,却可惜了你们都去不了,他是久卧病床,你是自愿不去。
他轻轻息着问什么声音,你说,是雨声。
他愣了一下,望向别,雨滴落在窗框只发出轻微的水声,从窗沿溢出雨腥味浸了白色单调的墙,连门板上都生了密集的霉,扩散成一片阴影,声音既远又近,窸窸窣窣,生生不息,他只闻到那春日提前到来的,却没有听见那声音。
你摸了摸他柔的发,的发丝有些卷曲,发丝黯淡如褪色的瓷,问听见了吗?
他说,听见了。
屋内的炉火烧得茂盛,焰苗摇曳着在花纹繁杂的窗帘下浮动,这是一个冬日里难得的雨天,意外得比雪天还冷,你给他披上你亲手织的围巾,边缘得糙,针脚也笨手笨脚,他却似乎很喜欢,有些惊喜又带着心疼地说这是……您的吗?神女阁下无需……
你不由分说地把围巾缠紧在他脖颈里,把他半张脸都盖住,出眼下绯红的一片,眨着眼睛难以置信一样反复用下颚感受着围巾柔温的感,绿眼泛着潋滟像受惊的小鹿,小心翼翼地望向你,他总是这样愧疚,不舍你付出,又容易感动。
他埋在围巾里,声音闷闷的有些糊,他轻声开口说,春天要到了。
是啊,再过几天就要开始变了,湖面的冰会化,水面开始泛起涟漪,那时候钓上的鱼最是鲜美,肉质不腻,我正可以给你带点尝尝。你说着,把被开的窗帘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