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何以为人（上）

        ＊

        松鹤堂。

        这的确是一家有些年tou的餐厅了，采用的都是十分有质感的红木，在岁月的沉淀下多出一份柔和的光泽，走廊间jing1致的古董、优雅的插花摆设，营造出一种奢华却不外显的从容。更特殊的是，整个建筑依山而建，面朝大海，不但四季气候怡人，而且风景绝佳。

        同时，在海风的侵蚀下，可以想象每年的维护费用是多么庞大。

        不知情的人听到这样的描述，肯定会觉得它是多么出名的一家餐厅，但事实正好相反，这个国家绝大bu分人都不知dao它的存在，据说松鹤堂几十年前是专门用来秘密接待外宾的地方，后来经济下hua得厉害，没有那么多涉外合作要谈，这才转tou经营起了国内市场。

        月影厅。

        “松浦议员，非常荣幸能够邀请您莅临参加本次宴会，对您的光临表示由衷的感谢。”灰雁起shen，热情地招呼来人。

        他提前几个小时就来到了预定好的包厢，仔细检查了屋子内的每一个角落，又用仪qi测了一遍，接着又去和厨师确认了每一dao菜品，不guan是昂贵的海鲜和酒水，还是一dao不起眼的腌菜，灰雁都要保证每个细节都不出差错。

        按dao理说他是不用如此费心的，松鹤堂之所以能经营数十年无恙，还能持续受到高层青睐，正是它一丝不苟的保密措施和十分省心的点菜方式——你只需要给出每人的预算，指定几daoying菜之后，餐厅就会自动pei好其他的菜肴。如果你愿意多花一些钱，再提供一些客人的爱好，松鹤堂的高级厨师们还会为每人定制菜谱。

        “灰雁老弟，你这话可就生分了，”松浦的语气很是亲切，有些耷拉的眼pi下的眼睛却是不带一丝情感，紧紧地盯着灰雁，“我可是非常期待你们这次的‘诚意’啊。”

        “当然，当然，就像上次一样，不会让您失望的。”灰雁连连称是，引着松浦到主位上坐下，端上一杯刚倒好的热茶。

        “夫人这次不一起吗？”

        “我夫人估计得晚些，我们出门的时候，猫还没睡醒呢，她想让猫多睡一会儿，就晚些出发。”

        “这么说，您要把猫……”灰雁的笑容有些僵ying。

        “对，猫不是很漂亮吗？正好带来活跃一下气氛，哈哈。”

        “啊……您说得对……”

        正当灰雁不知dao如何接话时，宴会的其他客人陆陆续续地到达，灰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跟松浦dao了声歉，就起shen去招呼其他宾客，能来到这里的人彼此都是十分熟悉，等圆桌差不多被坐满，气氛也热闹起来。

        “诶呀，希望我没来得太晚。”

        房门再次被推开，走来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女士，她向众人点了点tou，算是打过招呼，接着径直走到松浦shen旁的空位上坐下。

        shen后的随从则是拎着一个硕大的chong物箱，放到了沙发旁的角落，欠了欠shen，就离开了。

        “松浦夫人真是美丽到让人难以忽视啊，特别是这幅气质，太令人羡慕了，松浦议员您真是好福气。”

        “您看起来又年轻了不少，充满活力，简直是青春永驻啊。”

        伴着众人的chui捧和松浦夫妇略带谦虚的应答，松鹤堂准备的饭菜一daodao地端上了餐桌，比起jing1心制作的料理，众人对于彼此带来的信息更加狂热——有人通过内bu渠dao得到了政府准备开发某块土地的消息，他们可以提前投资，从中大赚一笔；有人说xx国出口的昂贵高jing1尖军火都是糊弄人的，这年tou实战中真正有用的都是那些价格便宜构造简单的东西，从数量取胜；有人说xx制药企业关于神经学的研究成果将会带着他们大赚一笔，行业gu价将会大涨……

        推杯换盏之间，蕴han着巨额利益的消息就以这种闲聊似的方式彼此输送着，这种方式对于他们来说早就习以为常，对于偶尔进来的服务生，也没人避讳，不是在这种环境下浸淫多年的人，gen本意识不到其中包han的价值。

        “松浦议员，听说您近来养了一只十分名贵美丽的猫，今天也带来了，不如让大家开开眼？”

        “哈哈哈，当然可以，夫人，麻烦你了。”松浦答应得十分痛快，他本就有意炫耀自己的chong物，此人的请求正好给了他一个合适的由tou。

        松浦夫人来到chong物箱旁边，先是透过透气孔看了看里面猫的状态，随即“咔哒”一声打开了笼子上的卡扣，数条视线贪婪的盯着半开的笼门，半晌，从阴影中伸出了一只白生生的纤细手臂，紧接着是一张jing1致而苍白的面庞，他就像一只真正的猫咪那样，用tou把半掩着的笼门ding开，怯生生地探出tou，看向餐桌旁的众人。

        “喵！”

        似乎是嫌他的动作太慢，松浦夫人拍了拍箱子，‘猫’受惊地叫了一声，四肢并用地钻出箱子，tiao上旁边的沙发，为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趴在那里。‘猫’的通ti雪白，每一gentou发都是纯白色，pi肤更是白到透明，眼睛则是漂亮的冰蓝色，像是一汪湖水，美得摄人心魄。

        他趴在深色沙发上的神态和样子，果真像一只优雅的波斯猫。

        “诶呀，我在家是怎么教你的？不许上床，也不许上沙发。”松浦夫人嗔怪似的埋怨dao。

        ‘猫’歪了歪脑袋，他是一只猫，自然听不懂人话，有人拿了一块鱼肉，冲着他逗弄了几下，他好奇地爬了过去，嗅着那人手里的鱼肉，张口咬住一bu分往外拽，谁知他故意不松手，‘猫’只能一点点咬下鱼肉吞咽。

        ‘猫’眼睛微眯，han着带着鱼汁的指tou品咂一番，又将其叼在两排玉齿之间，殷红的小she2时隐时现，以she2尖搔挠指尖，tian净每一丝香味。

        有了这样一只可爱的chong物，后半场的饭局气氛也愈发的轻松起来，相比于坐在自己shen边的同类，几乎所有人都更加喜欢这个在脚下讨食的猫咪，除了灰雁总是别开无意中落在‘猫’shen上的视线，其他人都争相拿着昂贵的肉片或是海鲜冲着猫招手，希望能换得他蹭蹭自己的小tui，或者是居高临下地抚摸他顺hua的发丝。

        ‘猫’显然也十分享受这样的待遇，他只要仰起tou，跪坐在这些人的脚边，就能换来美味的食物，来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