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从树下沿着墙走着,然后,他摸到了那扇门,在一从开败了的金银花藤下,并不显眼,但是此刻他找到了它。
他心中期待着自己的猜测成真,又怕它成真。
“很多时候,好多好多次...”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慢慢垂了下去,锦觅以为他就要一栽倒在床上,生怕他磕着就要上前去扶,床上坐着的少年却出乎意料地乖巧。
玉不知她是否知晓自己就在门外,否则怎么会把那最后几个字说得如此缱绻,“一眼就挑中了”的,是簪子,还是,他....
该起了,他想,对下面的人得要恩威并施才好,尤其是现在年节的关,更不能轻视了,免得开了年又有人生怨。
恶心,龌龊,放浪,下.....
被亲了一下的玉乖了许多,让他进屋便乖乖进了屋,锦觅自然是带他进了自己的屋子,这人能摸进来屋子里怕是没有伺候的人,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锦觅也不到。
“是呀,是一眼就挑中了的。”
上传来温热的感,比过去任何一次梦境都要真实,感觉到那要离开的时候他赶忙仰起追逐过去,却还是被无情抛下。
“少爷,”门外传来老仆的声音,“铺子里的事来给您送节礼了。”
“小小年纪,想的倒是不少。”
他知无数个词来形容自己的行径,他真不知自己跟那些下之徒有何区别,推开那扇门又怎样呢,让他直面她的嫌恶,那真的,比让他受刑还要难熬。
他站在门口踌躇,房内一片漆黑,心自己是越来越放肆,竟是半夜偷潜入有夫之妇的院子中,还,还妄想房中的人或许也还没睡。
反正这般不要脸面的事他已经了,也不在乎他在门口多站一会儿,能靠她近一些也好。
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只会换来更多的失望。
他认命一般闭上眼,转离开了。
.........
轻柔的女声伴随着灭的烛火消失在了黑夜中。
“嗯?看到我很奇怪吗?”
小丫鬟们的玩闹声又响起来,站在门外的他从未如此清晰地听见过她们的说话声,
他下了床,外衫被好好地挂了起来,鞋子也放在床榻旁边,桌子上的酒也见了底。
他的.....为何会这般红。
“夫人上的红宝石簪子可真好看,想必是老爷送过来的吧。”
是夜,宁静的院子中传来裟裟声,墙角的小门轻轻开启,又轻轻关上,只有风过金银花叶的声音响起。
“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守在门外。”
她什么都知了,她知自己的心思,更知他过无数个梦,梦见自己与她亲密。
不能告诉她,最好永远也不让她知,自己就算一辈子都不说出口,也好过有朝一日被她谴责,谴责他的龌龊心思,谴责他的痴心妄想。
玉坐到床上,看见锦觅也进来了,面上十分惊诧,“为什么,为什么还能看得到?”
这是他很早以前就懂得的理。
昨夜的梦甜蜜得不可思议,他心绪有些高涨,如果以后的梦都能像这样就好了。
锦觅又在他上印下了一个吻。
老仆端来洗脸的水盆,他不经意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停住了动作。
“以前,以前亲完之后,你就不见了。”
若不是他现在正睡在自己床上,锦觅都要以为他本没有喝醉了。
“不是,是从库房的节礼里面挑出来的。”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毫无章法,鼻间仿佛闻到一似有似无的幽香,他知这是不可能的,过了一晚上哪里还有什么香味。
“库房里堆满了各家送来的礼物,夫人可真是慧眼如炬,一眼便挑中了这样好看的簪子。”
“以前?什么时候?”
我好不好?”
不知猜想到了什么,他僵地让老仆出去,自己一个人来到镜子前,手指在上一抹,指尖上染上红痕。
此刻他陷入了两难,他不可能直接进入她的闺房,甚至偷看她的睡颜,可叫他现在离开,他却又舍不得。
他转过,果然看见锦觅端着一盘
要推开吗?推开之后便是她的院子,他昨夜已经去过了,然后呢,跟她歉,说这是一场误会,是自己唐突了,这样说,她会信吗?
他胡乱地净了脸手,收拾整齐去客厅见客,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那几位事,自己又来到了院子中。
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无比熟悉的那个声音,没有恼怒,没有惊怒,反而有一些调侃。
他说完就安静下来,仿佛笃定接下来他便会得到他所期待的亲吻。
他又觉得自己会越来越贪心,万一自己以后一时冲动,真的跑去跟她说了怎么办。
只见他安安静静脱了鞋子,端正摆放在床边,自己脱去外衫,还中规中矩地扯了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