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个月时间,一路从永丰城逃到临安,龚俊和张哲瀚两人连斗嘴都没力气了。
只要他们有想歇脚的念tou,刚停下来修整片刻,张哲瀚掌心的蝴蝶就如同cui命符一般开始闪烁,洁癖的龚俊都受不了自己此刻灰tou土脸的模样了,他游历路途中不说多花枝招展,起码是清整光洁的,哪有几时如此狼狈。他chuan着cu气接了一口山泉水喝,问dao:“你用在我shen上的法子,是不是南诏也用在了你shen上?”
“……嗯,他们得到的搜寻范围只有大概,不会太细。”
“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的,你就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吗?”
张哲瀚拂开被风chui乱的发丝,沉yin许久才开口:“……有,只是需要一间密室闭关一天,切断连接,才能甩掉他们。”
“这荒郊野岭的,我上哪给你找密室。”龚俊环顾四野,忍无可忍,“你说你一个少族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跟着我,南诏还没有你的容shen之地吗?”
“无聊啊,我就是要出来看看,你倒guanting宽。”张哲瀚傲慢地看着他,“别忘了你的命在谁手上,不想回合欢宗了,那我们一齐回南诏zuo药人。”
“……我们再谈谈密室的问题吧。”
于是,龚俊带着张哲瀚混进了临安城。作为江南最繁华的大都市,这儿可比永丰城不知大了多少倍,人烟浩穰,楼宇鳞次栉比,就算南诏确定了他们的方位,一时半会也无法确定。
龚俊从路边买了两个帷帽遮挡相貌,还借了张哲瀚件外袍遮挡一shen过于显眼的红衣,两人在大街小巷里转悠找路浪费了不少时间。主要还是张哲瀚tou一回进城,事事都好奇,龚俊又不好训斥他,生怕少族长一发脾气,他的下shen立ma起立,只好跟在少族长shen后付钱,买了一堆哄小孩的玩意。
穿过纸醉金迷的岱兴坊,临安城最大的青楼楚馆汇集chu1,街dao上冷冷清清,沿街大门紧闭,只有遗弃的花灯在风中摇曳。
龚俊来到一间名为ruan香阁的院门前,敲响了门,许久之后才有小厮开门,他只探出了个脑袋,张口就骂:“哪个不长眼的小畜生,白天不开门,赶紧gun!”
说完就要关门,龚俊手疾眼快,半只脚卡在了门的feng隙中:“劳烦通报一下,我找逢山君。”
小厮理都不理:“您哪位,傍谁的名?”
“……严皓月。”
小厮这才正眼打量了两人,迟疑片刻,似乎觉得严皓月名声这么臭,倒也不会有人假装借她之名行事,点tou示意他们进来。
若不是走投无路,龚俊也不会有求于人。这逢山君不是别人,正是严皓月的老相好,龚俊下山前,严皓月就嘱咐他,倘若遇到了困难无法解决,报她的名号去寻逢山君就行。能与严皓月这个大魔tou狼狈为jian的,能是什么好人。龚俊早就听闻,风月行当有名的“玉面圣手”逢山君,容貌非凡,一手医术更是非凡,只不过行事随xing,令人捉摸不透,有说他悬壶济世、疏财重义,曾在饥荒时大开粮仓施恩布德,也有说他xing情不定、恣意妄为,曾无比珍爱一盏五彩琉璃灯,却又挑断了制作工匠的手jin、打断了他的双tui,放火烧毁了工坊。
此刻,张哲瀚与龚俊一同坐在了ruan榻上,长桌对面端坐着一位斯文俊秀的男子,半束着发,敞着衣领,长眉入鬓,鼻若悬梁,chun若涂丹,五官jing1致十分,却在眼尾chun边无端带出了一丝媚,正是逢山君,他提起茶壶为二位来客添了茶,茶香悠悠,是极为上等的云雾茶。
“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严皓月的时候,也是同你们这般大的年纪,她下山历练,我初出茅庐,但我xing子急,与她说不上两句就要打起来,交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