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他推开门的同时,破月剑卢七就从屋檐上跃下,挡住了他的去路。
“破月剑”卢七不是早已死了吗?龚俊蹙起了眉。卢七原本是江湖上收钱卖命的闲散前辈,无门无派,以双短剑迅疾猛而闻名,也没听闻与人有什么干系,况且三年前卢七被雇佣与圣天帮众人一同血洗定天谷,结果双双落败,厮杀现场惨烈至极,死伤无数,卢七与圣天帮的尸首葬在了一起,从此“破月剑”销声匿迹,怎么又会出现在江宁的应府呢?
你快同我细细说来,以他的功夫,怎么会……”
卢七思来想去,似乎觉得用自己上这件又旧又丑的外袍换一件有钱少侠略微破损的袍子不算吃亏,反正这个人也活不了多久了,他也不常在市井出现,就算什么名门正派前来寻仇,也有江宁织造替他着,点点答应了,三下五除二解下外袍递给他。
“公子稍等片刻,少爷这会儿还在前厅赴宴,晚上便会过来厢房。”
张哲瀚抱着双臂倚在门框旁,上下打量面前的男子,鼻尖一声嗤笑:“什么要求都能满足我的话,那你来替我,挨你家少爷的行吗?”
卢七的话语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呃,公子,这……这还是要以少爷的意愿……为主,在下不好干预,但属下会会会在房上守卫少爷安危。”
掌柜攥着龚俊衣袖的手愈发用力了:“公子,你快想想办法吧,不然明儿就只能去乱葬岗领少侠的尸首了!”
张哲瀚懒得同他废话,直接动起手来,拳拳击向卢七的要害,卢七连腰间的短剑都没出,便轻轻松松接下了他的招式:“公子,请不要为难在下,我只是奉命行事。”
请?强绑回来还说得这么文绉绉。
“在下上没有银两,下次……”
“掌柜,应府还招打手小厮吗?”
与此同时,张哲瀚在应府的厢房内悠悠转醒,银针上的迷药剂量不重,但他的仍有些胀痛,转环视一圈厢房,解了手腕上松开的麻绳,张哲瀚发现自己的鞭子和锦都被收走了,颇为无奈地从房间角落寻了一把银质小勺作为武,就要推门离去。
“公子你有所不知,十举公子不会拳脚功夫,但他边却有高手保护,是,是‘破月剑’卢七!那位少侠敌不过破月剑,当即就被打昏带回应府了!”
张哲瀚眼睁睁地看着卢七的面色一黑,然后逐渐由黑转红,心里愉悦极了。
“逗你的,我上的衣袍先前被你割破了,我可花了好几十两银子,你怎么说也要赔我一件吧。”
“我想出去走走。”
卢七淡淡:“您是应少爷请回来的人,当然不能伤您分毫,除了离开房门,其他要求都可以满足您。”
“啊,这,也不是不行……”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激动问:“你说,十举公子喜欢清新俊逸的小生,那我去应府遂自荐如何?”
“那就你上这件外袍吧。”
卢七不敢动弹,嗅着对方颈间幽幽的清香,他的视线不知该往哪放,一颗心脏在膛中震响如雷鸣,推辞的话语在中吐出
“你怎么不剑?”
“我想想,我想想……”龚俊的手指轻微颤抖着,额角有冷汗,这是他下山以来第一次这么慌乱。在武力上他本打不过破月剑卢七,他轻功也练得平平,若是潜入应府,怕不是当场就被活捉,在武林前辈面前,连逃都插翅难飞,何来救张哲瀚一说。
张哲瀚没有去接袍子,他突然向前倒去,伸直双手搂住了卢七的脖子,感受到怀中人躯瞬间的僵,张哲瀚冲着他甜甜一笑,语调轻佻又缱绻:“……你帮我穿好不好?”
“公子,少爷有令,您不得离开房门半步。”
“公子,应府仆多是家生子,从小就押了卖契,查明底细,哪有那么容易混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