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派,习得是什么功法,早已记不清了!”
张哲瀚的角渐渐溢出血丝,他腹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只能速战速决。他伸手唤回应白松取走的鲜血,以血作剑,再次戳穿牧老不知从何偷来的心脏。
牧老反握住他的手腕,让剑得更深一些:“你难不知,修习之人皆有死吗?两年前你以为轻易杀了老夫,两年后还是这么天真,你会留后手,难不成老夫不会吗?”
“我把你成筛子,总不会找不到你的死吧。”
“那你尽放过来……”
牧老话音刚落,就有一把长剑自他的后刺穿了他的腹,那人用力之大,也顺带将剑锋刺进了张哲瀚的腹,两个不死不休的宿敌如今就共同钉在一把无名的长剑之上。张哲瀚没好全的丹田受此重创,率先败下阵来,天狐的虚影消散,他收掌捂住口鼻涌出的鲜血,强行破开牧老设下的重重禁制和使用禁术所带来的反噬让他站不住脚,差点跪下来。
可向来游刃有余的牧老此刻却呆呆的,他甚至没留下一句遗言,就带着他那一为了苟且偷生的名形消魂散于张哲瀚眼前。
应白松仍是一幅风一就折了的弱柳模样,他披着单薄的亵衣,握着剑柄的手仍未松开,睁开的蜜色眼瞳映出张哲瀚此刻狼狈的模样。
色如蜜,醉如梦……是三千世界瞳!
“张哲瀚!”
龚俊闯进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幅场景,他刚想剑冲上去质问南舟起,却撞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庞,同样拥有那双独一无二的三千世界瞳。
张哲瀚冲他摆了摆手,挥手折断了长剑的剑,艰难地发问:“……他不是你师父吗,你为何……”
应白松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错得彻底,千不该万不该让我拥有这双眼睛,去窥探所谓的未来。”
“怎么,没有看到你想成就的大业吗?”
“……不是大业,不是未来,是没有他的另一个世界。”
“人心即鬼域,一念一差一世界,因果溯源,生死轮回。若我师父没有在百年前诱骗南诏圣女叛逃,便不会引得南诏死伤惨重、一蹶不振,这名置换之法也无寻得,问心观也不至于落得此般田地;若我师父没有在二十五年前拐走我应家孩童,便不会造就我这短命的子,爹也不会正值壮年就病逝,无人继承偌大家业,朝中如此风起云涌;若我师父没有恣意下战书,以幽、冀二州的存粮千石为赌注,便不会引发二十一年前的那场战乱,饿死数千老弱病残……”
张哲瀚猛得回看向伫立一旁的蒋元白,莫不是他……
“美人,你为天狐后代,难不知世上有物名为祟吗?祟出,作乱世间,祟止,天下方太平……”
“我终于知那人为什么不想要这双眼睛了……一眼就能看透所有人前世今生的滋味,真没那么好……”
他丢了手中的断剑,捂着自己的脑袋,疯疯癫癫地往外走去,张哲瀚知晓他不会武,便未出手阻拦。只见应白松随手出龚俊的佩剑,自刎于问心观的断残垣和满天星河之下,远是无数火把蜂拥而至,数十张熟悉的面孔或带着焦急、或带着担忧,浩浩地冲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