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的名号,威名远扬。怕将来的亲事谈不成,在父母耳提面命之下,她只好向外人托辞自己是祝家的普通子弟。
一来二去,两人就逐渐熟络了起来。
祝宁被他一长串掉书袋的话绕得脑袋疼,本想糊弄过去,或者拿刀吓唬吓唬他,但她灵机一动,问:“喂,那个,胡,嗯,胡公子,你是书院里的人对吧?”
胡望泽急切地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他万分诚恳地说:“宁儿,你别气,我再劝劝我娘,她那么疼我,不会不允的,你再等等……”
学子还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他,假意在袖中摸索了好几番找东西,却被识破,那群人揪起他的衣领就揍,拳风直冲面门,他不禁闭上了眼,却听到一声震天响的嚎叫,睁眼看去,揍他那人的右臂已被砍下,断口血肉模糊,好不恐怖。
为首那人认出了她的长刀,哆嗦着嘴说:“……是,是那个祝……快,快走!”
少年人春心萌动,两人私底下定了终,三四月前还信誓旦旦说会回家劝父母抛弃门之见,自己要骑着高大,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把她娶回家,等祝宁再次问起他的时候,胡望泽却支支吾吾:“……我还未满弱冠呢,最近又忙着考试……娘说,她说亲事定了县令的二小姐,将来仕途才有助益,我,我是不肯的……”
胡望泽连连点:“您放一百个心,我立即去办。”
祝宁想起了被自己抛到脑后的功课,上上上周要抄写的中庸现在还不知扔在哪了,夫子想她多练练那一手狗爬字,旁人都不许帮她。她本打算让林伽帮忙,结果林伽的字比她的还不能看,后来又去运镖,就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那时她已过了十六岁的生辰,从北边运一批货到晋竹,顺路帮忙捎带了宿西书院所需的书籍。在书院门口交接完事宜,左右无事,她去附近的小摊上点了一碗馄饨,还没吃上两口,就撞见几名地痞无赖缠着一名着布麻衣的寒酸学子要钱,学子摸遍了全,愣是找不出几块铜板,被揪住好一顿打。
祝夫人嗔:“哟,真是大姑娘啦,在外瞧上什么人了,还不跟娘亲说说?”
祝宁好奇,索悄悄跟了上去。
得了家
祝宁恼了,她抓起树下的一把落花就往他面上丢去:“酸唧唧地说什么,找你的二小姐去吧!”
“多,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地痞无赖们对视一眼,嘿嘿笑:“原来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啊,还不把你的钱袋,和你上值钱的玩意交出来,俺们不过午时就离开这儿了,你胡家路家,任天王老子来了都寻不到俺们!”
“……哪有,我看隔家的姑娘今儿定了亲,就问问。”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心甘情愿的书院学子,祝宁自然不会放过,她大手一挥:“那么想报答我,你不如抄两份中庸与我,字迹工整,不准有遗漏,我下周来取。”
“我们祝家的女儿,皇亲国戚也得,只看我姑娘愿不愿意了。啧啧,反正娘亲是舍不得把你嫁出去的……”
恰巧书院放课,有位看起来是富贵人家的学子出来散心,一袭青衫,手执白扇,瞥见了此景,急急忙忙地赶上去劝架,大理说了一通又一通,反而让那几个地痞氓将目标转移到了他上,一边用言语激着,一边将他往僻静引。
望着他们仓皇逃窜的背影,祝宁不屑地撇撇嘴:“手脚不干不净的,也就这点子能耐。”
虽然一开始祝宁只觉得他好用,书籍抄得快字也写得工整,拿着这份作业去夫子面前也有底气,但时间久了,混在莽男人堆里的她还是觉得一书卷气的胡望泽分外耀眼。
祝宁下围墙,正好挡在他面前,长刀的刀刃下一滴热血。
她厉声:“这么想死,还不快?”
那人仍不依不饶地鞠着躬:“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下胡望泽,在家中排行老二,宿西胡家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还是能付得起报酬的,姑娘,受您如此大恩,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尽吩咐,小人必定竭尽所能……”
“你,你们知我爹是谁么?宿西胡家,方圆百里有名的儒商,绝不会饶了你们……”
祝宁就是在运镖过程中遇见了胡望泽。
胡望泽有些不解:“是的,小人已在书院里读了五年书。”
祝宁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回家后装作无意问起了自己的亲事。
她想走,却被那名学子拦住了去路。
那位见义勇为的学子还是学过些拳脚功夫的,但一人双拳终究难敌四人围攻,很快败下阵来,他便抬出了家世。
“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