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居位于王府的西侧,是一个景色清雅但占地不大的园林,颇ju江南风情,假山连水,水连亭台,亭台错落,蜿蜒到最西边是几座楼阁。
最南边的那座楼名叫能西阁,时常上着锁,府中的人来来往往的经过,却只看过王爷王妃和几个贴shen侍女进出过,闲杂人等一概不许靠近。
今日的能西阁是半掩着门的。
室内唯有褚舜年和他的两个贴shen侍女。
跪伏在地上的女人看着不过二十出tou的年纪,一shen靛色的衣裳裹着她高挑纤瘦的shen子,单看背影就是个仙姿玉质的美人。
而此刻,美人那张白璧无瑕的脸因惊惧而失了血色,越发显得她像个巧手nie造的瓷人。
"nu婢该死,nu婢不知那酒里叫人下了药,实是nu婢失察,请主子饶了这一回……"
褚舜年坐在书桌旁垂着眼若有所思,片刻后,他问dao:"是那两坛御酒都掺了药吗?"
"……是,nu婢请人验过了,只是不知是什么人进了酒窖,府中对食材的看guan一向很严,隔半个月就要重新清点和验毒,nu婢实在不知……"
往酒里下烈xing春药。
这样下三滥的恶心人的招数。
他心dao。
这一招无非是叫他在以御酒宴客的时候出丑,颇有些阴损的恶趣。
是谁呢,是他在朝中的政敌,是看不惯他的那些手足兄弟,又或许只是府中某个深恨他的nu才。
"nu婢还有一事……"
"说。"
黄思宜的脸上lou出些胆怯的神色。
"nu婢查点王妃的私库,又问了城中的几chu1当铺,王妃她曾命人去典当过一只缠枝金钗……"
她顿了顿,抬眼觑着男人的脸色。
"接着说。"
"还有,城中的仁济药堂里小伙计说,府中的人去取过七次药。"
"……什么药?"
"是……是落胎和补血的药。"
霎时,褚舜年听到自己的耳中嗡的一声。
黄思宜在说出这话以后便后悔了。
王妃与府中几个侍女和妾室都是一同长大,十三四岁就玩在一chu1,其中的亲厚情意非外人可知,与其说是主仆情深,不如说是金兰义气。
要怪就怪她的职责所在,名为侍女,实为暗卫,行的都是监听窥视、探听虚实的事。
褚舜年的御下严厉她是看在眼里的,能西阁就是专用来惩治他的房里人的地方。
戒尺竹鞭虽不至于打得人pi开肉绽,但人哪有不怕痛的,还要剥了ku子挨打,打完再晾着,晾够了再打,如此反复一个时辰的拷问责罚,凭她是什么铮铮傲骨的铁娘子,也要在这个男人的膝盖上乖乖地趴着,动都不敢动,只能哭爹叫娘。
"主子……"
褚舜年的脸色在此时已经难看至极,原本瓷白的脸现在涨得发红,连带着耳gen和脖颈都是红的,他垂着眼睛,像是亟待发怒,又像是忍着不哭。
"你过来。"
她膝行到书桌旁,在地毯上叩了个tou:
"nu婢不敢撒谎,有药房和当铺的记账为证,王爷若不信也可去查点王妃的库房。"
看她害怕得泪汪汪的,鼻tou泛着红,褚舜年从怀里掏出帕子,隔着丝帕nie住了她的鼻尖lu了一把,给她擤了擤并不存在的鼻涕。
"这回不罚你了。"
黄思宜才chuan了一口气,又听他dao:
"即刻去请王妃来。"
陈凌霄是被小丫tou请到青云居的,在踏入能西阁前,她只看到黄思宜高挑的shen影在竹林的拐角chu1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