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信中怎么说?”
鲁肃半倚着木桌,定睛细看手里的书信。这一纸信是周瑜差人送来的,指明了要鲁肃亲启,陈武递过信后便凑tou过去。
堂中还端坐着位庐江太守,李术不慌不忙地啜着茶,低着眼瞧脚下的方石砖。
鲁肃三两下折好信纸,抬tou与陈武对视,而后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正目不转睛喝茶的李术。
鲁肃笑了声,说dao:“孙将军攻克鄂县,大败刘勋黄she1,如今正沿江西向,剑指黄祖所在沔口。”
“又是大捷!”陈武拍手称快,又问,“可有生擒黄she1?”
鲁肃摇tou:“信里没提,大抵是叫他逃了。”
“那可有生擒刘勋?”
此话一出,鲁肃与陈武都扭tou看向李术,问话人放下茶盏,丝毫不觉有异。
鲁肃反问:“太守问他zuo什么?”
“如此贼人,我自然想知dao他的下场是什么。”李术问,“怎么,公瑾的信里也没写吗?”
“倒是有写,不过要叫太守失望了,”鲁肃和煦地笑着,“刘勋向北投奔曹cao2去了。”
“唔。”李术han糊地应了声,再不说话了。鲁肃盯着他瞧了半晌,没猜出他在想什么。
陈武倒没guan别的,兴致bobo地问鲁肃:“公瑾来信可是为了调兵?不如就叫我去……”
“孙将军此战俘获敌军两千余人,还有战船千艘,不缺兵,只缺粮,派个押粮官去即可,”鲁肃dao,“信里一再吩咐,你得留在皖城。”
见陈武有些颓丧,鲁肃凑近了劝weidao:“江夏那边有黄盖韩当程普一众老将,又有周瑜孙权吕范这样的年轻人,去了可不一定能博tou功。”
陈武眉tou微微一松,鲁肃再说:“孙将军去时将刘勋手下jing1兵交付于你,正是希望你能稳固后方,子烈可知刘勋为何溃败?将军交与你的事,可是关系重大。”
“子敬说得是。”陈武很是感慨地点了点tou,“你这点滴不漏的行事,怪不得是公瑾带来的人。”
“什么?”鲁肃朗笑起来,玩笑dao,“那也该是他像我才是。”
“传令,全军将士扎营休整。”
liu沂行来几百里,水陆大军终在长江南岸会合。江上艨艟数千,水面连绵着战船旌旗,声势汹汹,更远chu1是连亘不绝的群山,被云雾隔开,模糊了与天的界限。
士卒们落脚休息,一众将领则聚在一起议事,神色俱异,年纪较大的几位不约而同地微皱着眉,年纪尚轻的几位或懒散或端正地坐着,脸上则风轻云淡得多了。
孙策用手撑着脸,黄盖瞧他这散漫劲,施压dao:“黄祖可不是好啃的骨tou。”
孙策点tou,抽出一封信:“刘表让人送来的,信里言辞轻蔑,叫我知难而退,不要留在江夏自取其辱。”
“刘表与黄祖恨不得烧了对方的祖坟,如今刘表倒是不计前嫌。”程普哼了声,“都是小人。”
吕范也dao:“再怎么样,江夏也是荆州的土地,刘表不会不guan。”
周瑜望向孙策:“刘表驰援了多少人?”
“派了从子刘虎,bu将韩晞,”孙策顿了顿,“领五千长矛水军援助黄祖。”
孙权算了算:“加上黄祖手中兵士,此战敌军总数不下五万。”
“敌众我寡,”韩当总结,“黄祖又并非刘勋之辈,此战若要取胜,必得有非常之法才行。”
“长矛水军,若在阵前一字排开,我军强攻必定死伤惨重。”黄盖dao,“用箭弩又太慢,效果微乎其微。”
众人忽地一同沉寂,有几人在其中试探般地眉来眼去,黄盖听见一耳朵,摇toudao:“火攻怕是行不通。”
“行火必有因,如今正值腊冬,大江上只刮西北风,我军却在东南下风口……”
一番商议无果,众人出营时,吕范混在其中伸了个懒腰,嘴里念叨:“属实难办。”
“既然许多便宜巧计行不通,我说不如就猛攻ying冲算了,”董袭追上来,扒着吕范的肩,“五千长矛军而已,还是刘表的人带来的,这些人的心能齐吗?将敌方的阵形撕出一个豁口,剩下的就都得弃船逃命了。”
“你说得容易,”吕范也揽住他的肩,“这话被公瑾听见了你可就……”
吕范驻足,转tou往shen后望去,皱起眉tou对董袭dao:“周公瑾呢?”
董袭也瞪大眼睛:“不知dao啊!”
压gen没跟出来的周瑜仍坐在帐中喝茶,孙权坐在他shen边,目光在周瑜孙策之间逡巡,终于打破了宁静:“大哥,有办法吗?”
孙策好似畏冷似的耸着肩,两手捧着一杯热茶,闻言摇tou搪saidao:“先别问我啊。”
周瑜啜了几口热茶,立刻感到孙权将视线转向自己,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余光扫见了孙策竭力克制的嘴角。
周瑜扭tou,正巧撞上孙权点漆似的瞳仁,这兄弟俩在眉眼chu1有几分相像,周瑜此时却想,怪不得许多人家溺爱幼子,小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