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君以丹棘忘忧之草,青棠合欢之花。ma瑙游仙之梦枕,龙综辟寒之宝纱。
天河未翻月未落,夜长如年引春酌。昔人安在空城郭,今夕不饮何时乐。
1
暮色渐隐,夜也在此时一寸寸爬上天幕。烛光里,锋利的匕首,其刃明晃晃,宛如一泓清水承载了满池月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地握住了匕首,起,落,木制的门上留下了一dao深深的刀痕。
杨戬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面前那人,目光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男子的手不似女子那般白皙柔ruan,若是抚上手掌,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茧,除去那些chu2感,是温nuan有力的。
“你想好了吗?”杨戬开口问dao。
空气凝滞片刻,他淡淡应dao:“我定要去。新仇旧怨,一起算。”
他生得极好,剑眉星目,英气bi1人,可眉宇间总像是带着一丝哀愁,这与他的形象有些不搭,但他却能将这两种气质混合在一起,如此一看,倒别ju一番风味。
杨戬起shen走到他shen后,将他的手握于掌心细细摩挲着,“我同你一起。”
“不可!”他像只炸了mao的猫咪慌忙地转过shen来,“我待你如兄长,怎可让你同我赴险?”
“只是兄长吗?”杨戬的语气中带了一丝落寞,他玩味般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后者侧过tou,留下一dao利落的下颚线,红晕顺着脖颈蔓延至脸颊。
“自然…不是。”
少年的声音细不可闻,杨戬笑了笑,将他的脑袋扳回来,他刚要说话,却被眼前杨戬渐渐bi1近的俊脸堵住了话语,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似乎更tang了,索xing闭上了双眼。然而,他想象的并没有到来,杨戬只是将额tou抵了上来,二人四目相对,温热的呼xi尽数pen洒在对方的脸上。
十指相扣间,杨戬嘴角微微上扬,他是他放在心尖上一片赤诚去爱的人,也是他甘愿抛尽所有去苦苦追寻的人。
“生死无论。”
少年沉yin片刻,垂下眼眸,“生死无论。”
2
他总是zuo一个梦。梦中,萦绕着一位男子的shen影。男子背shen而立,微微侧过tou,像是在说些什么,他听不清,便想着走近些。当他往前踏上一步,梦境顷刻间支离破碎,脚下没了支撑,坠了下去,冰冷的水木过呼xi,他似乎看见那位男子缓缓转过shen来…
他猛地坐起shen来,冷汗浸shi了他的发丝,他像是刚刚上岸的鱼,大口chuan着cu气,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他伸手抚上前额,又是这个梦,每每到这个时刻,他都会醒来,无论他怎么zuo都逃不掉最后坠入河底的结局。他幼时还会因此哭闹,家里人寻遍名医也是无济于事,这个困扰了他多年的梦魇,陪伴他长大成人。
他是将门之后,自小习武,shen子骨比其他男儿ying朗许多,一丈八尺的长枪在他手中宛若白蛇吐信,又似蛟龙出水。少年习得一shen好枪法,长枪一横落叶纷,银光一瞬风如劲。
这时,传来一阵拍手声,少年收枪停手,父亲正站在不远chu1,他展lou笑颜快步走了过去,“父亲!”
“风姿绰约,颇有为父当年的英姿。”
父子二人浅聊了几句,他这才知dao父亲又要出征了。
如今天下局势动dang,战火连绵不断,带兵上阵在所难免,纵使他有千句万句,终不能说上一字。
“父亲,此番上阵,可有把握?”
宽大的手掌抚摸过少年的touding,“与纸上谈兵不同,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可轻下妄言。”
“那我也要去!” 他握住长枪的手微微用力,轻松一抬枪指苍穹,“让他们也领略一下我这长枪的威力!”
“再过几年,等你长大些,为父再带你去也不迟。更何况你母亲、妹妹还需要你来照顾。”
少年点了点tou,正午的艳阳照在他俊逸的脸上,镀下一层金色的光。
殊不知承诺与等待最是伤人,希冀亦是最难成真。
簌簌的梨花被风chui落,铺就了一地素白,他策ma来至寺庙为父亲祈福。他本是不信这些,可如今父亲在外征战,母亲卧病在床,前些日子,妹妹也已出嫁,至此母亲一直放心不下,他拗不过,这才过来。
他翻shen下ma,正准备进入,见到庙宇里缓步走出一位男子,一shen素蓝圆领袍,长shen玉立。为什么不好好系扣……穿衣怎可如此不修边幅,他移开视线,抬眼瞧向那人面容。彼时有nuan风chui过,日光和煦,白云皎皎,照着男子温和的眉眼,恍若春水梨花,直教人心中平地起波澜。
他总觉得眼前这人似曾相识,却回想不起来。只见他走至他面前,他才发现面前这人shen长至少八尺有余,面如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