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居然连徒弟都不认了,侠士心里嘀咕。照理来说,他应该扶莫铭去休息,但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而且这个念越演越烈。
如果喝醉了……莫铭明天醒来,是不是就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
侠士想了想自己,毕竟他宿醉过后,基本上就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一冲动怂恿着他,告诉他也许这是此生唯一一次的机会。
“师父。”侠士问,“我想问你一件事。”
他咽了口唾沫,嗓音都有些抖:“几天前,我来帮忙整理卷宗,那天晚上,我睡着以后……您、为什么要亲我?”
莫铭忙于会武之事,侠士主动过来协助他,几天前的晚上,两人忙碌到深夜,还有些东西侠士不便帮忙,索坐在桌边盯着莫铭看。黄色的烛光惹得他昏昏睡,侠士撑着,后来等太久困意上涌,枕着手臂睡着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侠士没力气睁开眼,嘴里哼哼几声,他感觉到被子盖上自己的,对方替他掖好被角,然后好久没有动静。
是师父给他盖了被子吧。侠士想继续睡下去,这时,对方在他上印下了一个轻如羽的吻。
什么睡意困意全都彻底消散,对方一即分,也没发现侠士变僵的。
为什么师父会亲他?是因为得知他的心思了吗?
可是侠士不敢求证,要是师父介意他的感情、介意他的,两人没准最后连师徒都不成。他喜欢师父,喜欢到不敢冒任何风险,喜欢到不敢奢求更进一步,自然也不敢让自己醒来,问清师父这么的缘由。
他现在确定师父喝醉了。而只有师父喝醉了,他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只有师父醉了,他才有把握在一切变糟前及时逃走。
“原来你知了。”莫铭的五指插进他的尾,两人鼻尖相抵,侠士觉得自己近得都能数清师父的睫,蜡烛燃尽,烛火陡然熄灭,侠士的感受到濡的印记,将所有感情吞没在一个吻中,“我已经等了你太久。
“……我亲你,是因为我也喜欢你。”
澄澈美丽的月光倾在他们的上,莫铭同时控住了他的手腕和后脑,让侠士完全无法逃脱地承受他的亲吻。
莫铭的尖探入侠士的,将他口腔中的津与酒全卷走,糖的甜味与酒的辛辣在齿交间互相传递,这个吻不像莫铭一贯的作风,而是充满了占有与侵占,侠士完全反抗不了,莫铭按着他的,直吻到他快要缺氧。
侠士简直要晕过去了,他飘飘然地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为什么师父会说喜欢他……原来师父也喜欢他……
意外之喜砸中了侠士,他刚被莫铭放开,几乎张口就说:“我也喜欢师——”
话语戛然而止。
要是再早一两天,侠士还可能借这个机会说出口,但他才接受师叔的感情,师父也不知他的异样,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再招惹师父了。
“我……我不、喜。 ”他反复张口,心里急切促,也没办法说出自己不喜欢师父。
“你想说什么?”
侠士尾的发带因为方才下意识的抵抗扯松了,如今莫铭手指一挑,便完全松脱落下。这条发带是他回宗门后,莫铭来探望那天送的,侠士非常喜爱,基本每天都会绑。
黑色的绸带缠绕在莫铭的指间,几乎和他的手套与衣物为一。
侠士咬咬牙,狠下心说:“可是我喜欢的人是师叔!”
酒杯翻倒,倾洒泼在两人的上,清淡的酒香一下子变重。
侠士曾经决定一辈子瞒住自己对师父的感情,既然阴差阳错之下,他得知了师叔的心意,也答应和对方在一起,即使他现在还是那么喜欢师父,也不能再说出口了。
“你喜欢师叔?”莫铭将这几个字在口中细细咀嚼,侠士不知对方在思考什么,反正话都说出口了,他只得继续说下去:“我一开始觉得师叔难以接近,后来才发现他格亲和,待我极好,是很温柔的人。每次我和师叔在一起时,都会觉得特别安心。可能师叔太久没有接外界,陪着他的时候,我还能帮上些忙……久而久之,他对我来说既是师长,也是可以无话不谈的朋友。”
“那你为何说……喜欢他?”
侠士在心里呃了声,率先想到的是浪三归蛮不讲理步步紧的告白,不过也多亏了对方的态度,他才能梳理清自己对师叔的感情,意识到他也喜欢师叔:“也许是因为陪伴,又可能我早就被师叔引了而不自知,事实上,我也是前两天才意识到我的感情。我在离开刀宗的前几天曾约师叔月下对饮,在那期间,我告诉了师叔一些……困扰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