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便这般浪吗,重言?”
“不……”韩信下意识地反驳,在他变得迟钝的大脑逐字读懂李白的话以前。狐狸显然并不相信,他的应答是一拉解了韩信的腰封,雪白里衣的两襟旋即松塌。白龙跪坐的姿势极便利,简直是将自己全然不设防地送到了狐狸面前,只稍稍一动,李白的右手已入衣摆,指尖顺着他的腰腹攀上。韩信一颤,心里想着要躲,却不受控制地迎上去,又引得李白一阵讥讽意味十足的嗤笑。他的感知内是一团浆糊,从前未曾细加思索过的细节数倍地变清楚:个别格外疲倦的清晨、后腰浅浅的指痕、一碰就疼的下。在他的迷茫与心惊中李白扣住了他的腰,只消往上一,韩信已失了重心,低呼一声,急忙撑住了李白的肩膀。里衣一侧在动作间贴着肩落,在弓曲的臂弯里堆出褶皱,李白的狐耳撩得韩信脸颊发,而他恨恨咬在韩信肩上的力度又疼得尖锐难忍。韩信一时间以为李白要生生咬下一块肉来,他不怕疼,他只怕这疼是李白恶意赋予的,不同于以往任何比武切磋,李白是在发怒,是在施与惩罚。韩信不由自主地抵着李白推拒,然而这只狐狸执拗得可怕,哪怕他讨饶地唤了他的名字认了疼,依旧埋首于他颈间发狠地待那一小片脆弱的肤。韩信只觉自己疼得没有缘由,疼得冤枉,却无法下同样的狠手击开好友,心底也了气,又气又委屈,鼻尖发红。他靠在狐狸怀里不经意地抬,床帷上小巧玲珑的玉佩坠在浅色丝穗之间,静静审视着这一方窄窄床榻里正发生的情事。韩信心一颤,这玉佩真像极了它的前主人,他还记得凤君将它放进自己当时尚且稚的掌心时的情景。漂亮的凤凰低眉敛容,指尖轻过白龙的手指,他说,愿重言顺顺遂遂。
李白终于松了口。尖利的齿尖从血肉之中抽出时韩信还痉挛了一下,血线没入半合的衣裳里,洇出两点淡红。韩信望进李白带着血丝的眼睛里,这人醉得神魂颠倒,眼波转间却依旧摄人心魄,狐狸,狐狸。从白龙第一次牵着母亲的手走进青丘学堂,看见众星捧月一般坐在窗台上咬着竹叶与周围人谈天说地的李白;从白龙抱着书卷路过一株李子树被果实砸中,抬一看李白正扶着树干朝他笑,这般那般,他们竟已相识五百年有余,对彼此的喜怒哀乐了然于心。李白的怒意都源自于他对韩信的在乎,既然如此,他还能如何责怪他呢?
韩信主动地吻上去,他懒于追究这吻背后潜藏着怎么样的意思,他只对自己的渴求诚实。李白未料到他会毫无芥地重新沉溺,然他往常风的子使他轻轻松松便接了韩信的攻势,剥去韩信搭在肩的里衣,白棉绸布温顺地落,挂在肘间,出半边瘦削的背。韩信忘情地捧着他的脸颊,一银发散在背上肩上,又被拨开,微微的瘙惹得他扭了扭,引来一记落在尖的抽打。他低了一声,被李白咬住,细细的痛楚蔓延开来,他感觉到那只游弋于光的脊背的手进了自己的亵里。
李白拿指腹按住那连韩信自己都不曾碰过的小口时,韩信便倒下来了。他眼前火花四溅,什么都听不见,猫儿似的弓着腰背颤栗在高后的余韵之中,便任由李白钻进去一截指尖,红的皱褶艰难地吞咽。他两分开,纵容着李白在他间为非作歹,再度探,轻李白淡色的嘴。如果狐狸要的就是他的话……韩信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他稍稍地后坐,将下口拉开,全心地交到李白手上,努力忽略那些吊诡的不是第一次被弄肉的熟悉感,低一面吻着李白一面解开他的腰带。狐族少主为赴宴特地穿了一款式繁杂的紫袍,韩信解了好一会儿,不得要领,急得扭动不停。他仿佛听见狐狸笑了,紧接着便被住下巴,抬起来,李白的嗓音因太重的情而低沉:“想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