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交换。”广陵王摇摇，“过几日本王要外出公干一趟，阿蝉不必同去。伤动骨一百天，算工伤，让你带薪休假。”

        “我不在，那楼主的安全……”

        “新增了一批暗卫，这次不会发生意外了。”广陵王煞有介事地说：“更何况绣衣楼是有温度有人情的组织，怎么会让员工带病上班？”

        室内的烛火忽然被窗外的晚风撩过，光线暗了下去，广陵王看了看漆黑的夜色，合上了窗。

        “时候不早了，伤口尚未愈合还需多休息。”广陵王替阿蝉掖上被子，灭了蜡烛。“今夜我派了两个侍女守在门外，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唤她们。”

        “多谢楼主。”

        黑暗中阿蝉听到广陵王轻叹：“这一会便说了多少句谢了，阿蝉就是太拘束，偶尔也可以放松自在些……”

        “罢了，好好休息，本王明日再来。”

        阿蝉将谢的话咽了回去。

        太拘束了吗？那该说些什么才好……

        良久，阿蝉小声回：“请楼主明日一定要来。”

        广陵王忽地笑出了声，“明日一早便来，带着煲鱼粥。”

        几天后，广陵王带着云雀去了下邳，尽阿蝉被下令安心养伤，只是在没了每日查岗似的探望后，便私下里四活动了起来。

        这日，阿蝉领了楼内的采买任务，拿着长长清单走出王府，却不料刚踏出门没多远，周围就聚了三三两两的百姓，远远地窃窃私语着。

        “是她吗？”

        “肯定就是她！我大伯的儿子的表妹的外甥前两天去王府送菜时无意间看见了，简直一模一样，不会错！”

        “听说只是贴女官，但王大夫回来的时候一脸苦相，说治不好他全家都要陪葬——我看怕是选定的王妃吧？”

        “嘘、嘘、小点声！她听见了怎么办，老王已经很惨了，可怜可怜他。”

        “哎唷，说得这么小声，她肯定听不见……”

        唔……似乎在受伤的这段时间里产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传闻……

        阿蝉攥紧手中的长条，强行装作两耳空空，面无表情地往铺子赶去，只是步子肉眼可见地快了许多。

        ————

        中平四年元月，阿蝉加入绣衣楼蛾。中平六年冬，凭功绩从蛾调派至广陵亲卫，代号“蝉”。

        只此一经便又是三年。

        初平二年除夕，王府内挂满红绸，大摆筵席。

        阿蝉记得那是一个非常热闹的新年。各方亲近势力派出的代表、楼内常年不见踪迹的密探、眼熟的与眼生的都齐聚一堂，专门负责接待的礼官从早到晚忙个不停。

        王府内变得熙熙攘攘，广陵王边持续的嘈杂声音让阿蝉倍感烦躁。阿蝉又悄悄地瞥着广陵王的神色，一向不喜政治社交的楼主看起来却比平日要高兴不少，不过想起这次半个家宴的质也算了然了。

        白天的寒暄客套是蓄收敛的，夜晚的宴席才是重中之重，酒意正酣时的场景阿蝉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将会是何等的群魔乱舞。于是在广陵王询问要不要一同吃宴时，阿蝉果断拒绝了。

        “晚宴上太吵了，我不习惯。”阿蝉解释，“不过我会守在宴会外面，顺便监视周围的异象。”

        广陵王向来知阿蝉喜静，便也没有强求，只是：“不必守在外面，值班的蛾使会负责安保工作。上便是新年，集市上很热闹，阿蝉可以些自己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