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微的凉意。

        大约是听见声响，她直了直。

        他没有开玩笑。

        光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就已经疼出一层薄汗。

        秦念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点点，却又咬住自己的手腕。

        理至此，秦念也顿觉开朗，一个看似可以原谅的错误，一个自以为可以不去计较的小小的坏习惯，如果不清醒地认识它，便会一直承受它给你带来的后果，所以比自我原谅更重要的，是坦然地认错也改错。

        沈时皱眉：“你要是想在我面前演示你能不能把药在自己屁上涂匀的话，我倒是可以同意。”

        面的时候，刚刚挨了打的屁因为站起来，胀的肉挤压在一起，痛感像是被挤压进里，现在再弯腰，肉又被拉伸开，像是堆叠的痛感又被一寸一寸展开展览。

        轰――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动声色地说这种话？前一秒还在一本正经地训人，后一秒…算了，也是一本正经地说她屁……

        沈时看着她没说话，眼神严厉地她不敢再看，认命地一步一蹒跚，走到书桌边上趴了上去，又老老实实地收回手。

        疼……

        沈时看她这副模样，便知她是不会告诉他了，他五指张开，将手掌完全贴在她屁上，轻轻按住，再稍稍两下，疼的地方她上半会明显地瑟缩一下。

        “唔……”

        沈时走过去，刚在她旁站定伸手，秦念便急忙闭紧双眼，忍住呼，一副好准备挨打的模样。沈时看见她颤动的睫，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轻柔地将手掌覆盖上她的屁。

上腔左侧，十指连心，那么心脏的强烈感受也会传导到指尖么？

        “很疼的话，可以告诉我。”沈时一边着一边安抚她。

        可若是因他人而起呢？当断否？又该如何断？

        沈时有点好笑：“你要是想我用板子教你怎么过来趴着上药，我也不嫌麻烦。”

        秦念。

        唔……

        “过来。”

        秦念，秦念……

        手掌轻轻起来，痛感彻底被唤醒，却也被安抚。

        念起，却和以往有很多很多的不同，她哭着叫他主人，很胆怯也很好听；她赤望难忍时，羞涩里带着妩媚；她站在书架前看书，安静又迷人；她趴在书桌上挨打时，很乖很可怜，很坚决也很听话……

        秦念点：“因为我错了，这是应该有的惩罚。”

        他字字珠玑，滴滴落进她心里。

        沈时否认：“错误有大有小，惩罚也有轻有重。这一次打得很重，是因为，这个错看似不大，也有情可原，但就是因为这些理由，才给了你可乘之机，让你在心里原谅自己的错，而你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这个习惯，会经常导致你在其他事情的时候都不专心，每一次你都能找到自我原谅的借口，这样的习惯给你带来的后果远比你想像的要多，也更严重。”

        “去书桌上趴好。”

        他默念她的名字。

        四十分钟后，沈时推门进书房，秦念仍旧好好站在墙边思过。

        秦念着向后退了一步。

        沈时来到她后，连声音也都那般严厉：“知不知我为什么打得这么重？”

        “不不不，不用了。”秦念朝她转，恨不得把脑袋垂在地上。

        剩下的理，不必再讲，姑娘自己会想明白。沈时轻轻叹了口气：“过来，上药。”

        还是太疼了。

        是真的，谢谢你，带我认识自己。

        恍惚间，沈时想起来，多年前，半山寺的定虚大师对他讲过的佛语：“断去爱，识自心源，无爱无贪，念易断，你的念来自内心，挥刀可断……”

        “我知了，”她低，轻声开口，“谢谢。”

        “这件事情你暂且无法想像到的后果，就像我对你的惩罚，无法预计，不能准备，你只能承受，还要消化。”

        “啊？额……那个……我、我自己来就好，不、不麻烦您了……”

        但很温柔。

        秦念满脸通红。

        秦念猛地抬：“啊？我我、我转过来了啊……”

        心脏动剧烈，指尖发麻，连太阳也跟着发胀。

        秦念惊讶地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