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常常着坚的外壳横冲直撞，躲在壳里的小小的人急于得到主人的拥抱，像是走丢了很久也等了很久，此刻终于确信自己等来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踉踉跄跄地从一地狼藉朝他探出来，不怕受伤，也不怕失望，勇敢地走到他面前，哪怕一狼狈，也会捧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心给他看。

        他这些话，将她刚才在心里对自己所有的批评、否定，甚至挫伤，都一一抚平了。

        “主人……”

        “但是你对自己的苛责远远超过了合理的范围。”他收回手，仍旧撑着面，与她平视。

        他点点，站起拖来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双臂撑膝，看着她：“因为任务重、压力大没有照顾好自己的，也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错，不我是你的主人还是男朋友，没有照顾好你，我也有错。至于你骗了秦岸川，或是骗了我，是不应该，但没什么要紧，我若气你这两件事，不需要等到进调教室才打你屁。我知你怕我，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这两件事怕我。跟你说明白，也是希望你能相信我，不会因为这两件事一直怪你。”

        “再说一遍，我是谁？”他掌住她一侧连，平静地望着她，指尖却是在发麻。

        温柔而修长的手抚上她的发，带着令她眼眶的宽容意味：“你是很乖很乖的姑娘，只是偶尔调，并不代表你不值得相信。”

        很多安抚的话对于成年人来说或许显得多余，已经不是孩子了，不应该还想要别人一遍又一遍地夸自己是好孩子，这些话于人生大事而言没有任何助益，不会因为夸了两句好孩子就考试拿第一，更不会因为夸了两句好孩子工作上就一路顺遂登峰造极。

        这样的想法其实是令人羞耻的，尤其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在另外一个人面前示弱，行为心理都退行成一个小孩子，有一种放弃自我意识和自我权力的自贬意味。

        为被动，那份过于严苛的超我意识常常让她陷入自责的境地，他不得不以更为严苛的方式为她祛魅，将那些混乱啃噬她内心的情绪击碎。

        “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知，这件事上，我为什么一定要罚你？”

        就像她曾经失口喊了安全词，他一定会用更严肃的方式去惩罚她的不专注和为所为。

        可是为被动，秦念无法否认自己在沈时面前，还是常常想要回一个淘气的小孩。他的安抚，或是惩罚都让她觉得安心。

        沈时看着她，检查作业般问：“现在知我是谁了？”

        “叫人。”

        一个不算重的耳光打在她右侧脸颊上，轻微的痛感袭来转瞬间她脸上跟着发。

们两个人任何一点打破局面的隙，只有他自己知，要狠下心来约束她，实在是比当年还要难。

        沈时明白，那层坚的外壳由外而内打破实为挫伤，由内而外打破却是要足够的信任。

        比起与其他人的相，要如何对得起这样的信任，则更要审慎以待。

        其实痛感并不重，但他过于严肃的态度，不肯有丝毫回旋的余地都让秦念胆怯，也清楚地意识到，他是她的主人，像当年一样，不是她的男朋友。

        被当作一个小孩，不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一样逗弄，说些只有成年人才能分辨出来而小孩子会毫无保留相信的谎言，玩弄一个小孩子的信任，并不如何值得炫耀，反而惹人厌恶唾弃。

        秦念看着他点，眼泪也不敢掉一粒。

        啪――

        “是…是主人……”

        秦念被他撑住一侧脸颊，躲不开他的耳光，只能挨着。

        啪――

        “你回答我，在来找我打屁之前，你有没有再想过这件事？”

        他看了她一会儿，仿佛在什么决定，拇指摁在她脸上摩挲两下，太久不进调教室，陡然一进来，秦念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明白他，剩下的只有胆怯。

        因为小孩子的心伤不得。

        尽此刻的他不允许她撒耍赖，但他以Dom的份看着她的眼睛跟她认真说话时，每一个字都格外值得信任，仿佛带着沉的力量滴滴落尽她心里，在他的温关照下生发芽。

        他实在想要拥抱她，却又觉得这并不足够。

        跪在他面前小小的人，是很乖很乖的姑娘，在他温和的声音里着眼眶，却抿紧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落。

        孩子天真，对人并不设防，所以会轻易相信他的话，将对方当作同样干净纯真的人。

        说了不让她哭，却又总是心疼她又乖又可怜的样子。

si  m  i  s  h  u  wu.  c  o  m

        但他不能伤了她，主人可以惩罚她的错，男朋友不可以，他必须守住这荒谬却又不能不存在的界限。

        第二下。

        “因为我……说谎骗人，还……还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