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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定说:“蜜饯叫仆人去拿就行,我要陪你,现在你是病人,我不看着你,万一你难受怎么办?”
曹谨行只能对她讲:“乌苏娜,我们要谈一些……你不能听,听了只怕会有危险。”
乌苏娜蹙起眉,不解又伤心:“我和公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公公难把我当外人?”
宋晋摇叹:“谨行,与其你不告诉乌姑娘,惹她担心,不如让她弄个明了,她也心安。”
曹谨行眼忧色,“乌苏娜,你想留就留下吧。只是一会儿听见什么,都不要泪,好吗?”
乌苏娜听这话椅子也不坐了,跑去床边把埋到他口里,感受他的心,语气蔫蔫:“你们说吧,不用顾着我。”
王文政直说:“郑公后事,承芳已去办,曹公不必担忧。”
曹谨行只问:“何时下葬?”
王文政回:“明日。”
曹谨行暗自咬牙:“我明日一定要送他最后一程。”
宋晋轻轻说:“之惠生前所藏书籍法帖,都是他极为心爱之物,明日下葬,都跟他一起去了吧。”
王永祚冷眼看外寒风冽冽,如今京城只有两种天气,漫长无边的寒冷和转瞬即逝的炎热夏日,“就是可惜,如今牡丹还未开。”
悲戚、不解、隐隐的后怕交织在曹谨行脸上,他终还是吐出痛苦:“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之惠。我们内官不似外臣,我们这种人是一辈子都贱卖给他们皇家,只能认皇家这个主子,我们究竟还能威胁到他什么!”
沉默一瞬,宋晋才:“他怕你大,成为第二个九千岁。”
曹谨行只觉皇帝虚伪地令他作呕,“是他当初把我从南京召回,我所有权力都是他一手亲赐。狂如前朝的魏忠贤,不也是他一句话就没了命,他也太看得起我。”
王永祚讥讽:“四人掌厂不也是他搞出来的花样,我们三个就是用来制衡你,谨行。”
宋晋面不忍,可他必须要说:“谨行,你一直和之惠交好,之惠与你年岁相当,又正好与你同年入司礼监,本是极投缘的。可在他眼里,他不仅防你和外臣私交,还防你和之惠扶持…”
曹谨行不敢置信,就因为这种可笑原因,他就要郑之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