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上次让我找的小姑娘,我去打听了。她人已经从美术馆辞职了,租房合同到期了,她已经搬走了,两个月前就搬出去了,我跟人打听了,没听说她现在到底在哪工作。”
“好,谢谢了,你忙吧。”
孟宴臣刚想把电话挂断,只听秘书接着说dao:“下午四点的会议liu程已经发给您了。”
他侧过tou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缓缓liu动的车河闪烁着灯光,透过挂满雨珠的玻璃折she1出诡异的绚丽。
今天的燕城下起了特大暴雨。
下雨天本来就让人心情不好,开完会还要陪着政府bu门的几个领导去喝酒,省里来了人,地方的纳税大hu怎么能不出面作陪。
孟宴臣烦躁地皱了皱眉,走到休息室里冲洗茶杯。
“这是三个月前新开的会所,里面的保密xing很好,环境也好。”
“哎呀,让你们破费了。”
“领导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您好不容易来一趟,这边请。”
人群从shen后远离,孟宴臣的嘴角从进入洗手间才放下,迫不得已的僵笑从他的脸上骤然消失。他打开水龙tou灌了一口水漱口,勉强压住了houtou涌出的酒肉腥气。镜子里的人被雨水沾shi了一点鬓角,酒jing1把眼角晕染出过min般的淡红色。他整理着领带,忽然看到对面几个穿着米白色旗袍的服务生端着茶ju走过,其中一人的shen影分外眼熟。
他走到茶室,目光轻易被角落里跪坐着端着茶壶的人xi引。
她把长发盘起来了,脸上搽了一点粉,口红涂得淡淡的。那件旗袍很短,她蹲下的时候几乎要lou出大tuigen,白花花的扎眼。
“孟总,听说您对茶很有研究。”
“研究不敢当,就是一点打发时间的爱好,”他从她的手里接过茶壶,假装看不到她眼里的惊慌错愕,目光只落在桌上的茶ju上:“听说您喜欢味dao醇厚的茶,所以我这次点的是佛手雪梨。”
茶叶簌簌落在紫砂茶壶里,翻搅起淡淡的焙火香。那只雪白的骨节分明的手端起水壶利落地定点注水,出汤的茶被run了三dao后缓缓斟在茶杯里,橙红透亮的茶汤氤氲着淡淡的果香。
他现在喝不出什么味dao。
余光尽数落在她的shen上,脸上的假笑淡了三分,只剩心猿意ma的敷衍。
再去洗手间的功夫,陪同他来的朋友在整理西装,两个人漫不经心地聊起来。
“这回给你介绍的地方环境ting雅致吧。”
“ting好。”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句,又问:“这边的姑娘......卖吗?”
“你这不废话吗,哪个会所的不卖啊,要不然花那么多钱就是为了喝口茶吗?不强制的就是了,全凭自愿。不过到最后哪有几个不卖的,眼见着别人挣钱,谁不眼红。待会还有按摩,也是同一批服务员,你不想点也得装一装吧,叫人光给你按按脚就行。”
那双手在水龙tou下用力地搓了三四下,瓷白的pi肤拧出一片骇人的红。
窗外的雨冲刷着玻璃,黑沉沉的天压抑得人几乎chuan不过气。
叶子在按摩室里低着tou站着,用高跟鞋尖拧着地毯上的绒mao,shen旁的女孩在整理tou发,低声问她有没有多余的pijin。一旁的经理cui促他们站好,门口的客人们走了进来,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接下来是一个一个的问好,漂亮的女孩子nie着嗓子讲话,带着笑意向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们鞠躬。
“我是七号服务生,叶子。”
面前的男人交叉着双手和她对视,那张脸上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今天好像隐约带了一点委屈的怒气。
你在委屈什么?
像货物一样被挑选的人难dao不是我吗。
她别过tou去,忽然也很委屈地鼻尖发酸。
“我要七号。”
朋友惊诧地侧过tou看了他一眼,无声地骂人――你神经病啊,不知dao让领导先选吗。
“哎呀,年轻人就是心急啊。”
旁边的人哄笑起来,他的嘴角敷衍地动了动。
隔间的门关着,旁边的隔间有人在抽烟,他呛得咳嗽了两声。
“您点的是泰式全shen按摩,一共两个小时,我先帮您把衣服收好。”她伸手要接他的西服,那人的个子很高,直接越过了她的touding,把西服挂在了衣架上。他脱到白衬衫就不肯再脱,也不肯接她手里的短袖。这人就这么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