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佣 僧帽水母
/推理笔记:非常难缠又美丽的男人,像海洋里的危险却绚丽的水母。
当你在海洋里发现僧帽水母时,它的chu2须已经伸到了你的shen边。
00
“这一组的实验数据......”
“替换3号水母再试一次。”
奈布的意识浑浑噩噩,恍惚间听到几句细碎的耳语。毒素侵袭着他的四肢与大脑,让他所有的感知都变迟钝起来,似乎有人解开了他的外衣,挽起他的袖口,手指顺着他的手腕探进来——奈布shenti条件反she1的微缩,意识却再次堕入光怪陆离的混沌,梦境里他仿佛置shen于海礁之上,四chu1无路,脚下冰凉幽深的海浪拍击着小tui。他抬起tou,却发现原本空当的四周已漂浮着五光十色的水母,它们在周shen游动、窃窃私语,被阳光折she1出斑斓的模样。奈布努力想去听清它们说了什么,又觉得tou疼难忍。
01
克雷伯格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chaoshi和昏暗chu2手般朝他包裹而来,海水的腥味儿萦绕在鼻端。克雷伯格凝着眉tou用手呼扇两下,拎着红酒和一只高脚杯便走进了隧dao。这船舱最隐秘的内bu设有一间实验室,专供他培育海洋生物和调pei药剂。但今天,他不是为了实验来到这里,或者说......不全是。
实验室放置着大小不一的玻璃qi皿,有的甚至能容纳下两只白鲨。看着形态各异的水母在培养缸中游动,克雷伯格愉悦的把手贴了上去,欣赏着这种美丽又危险的水中幽灵。这是他最钟爱的实验ti——僧帽水母。克雷伯格正近距离观察着僧帽细长的chu2须,忽听内室传来一阵响动,他闻声转过tou去,眼角lou出明显的笑意。这里分明看不见内室的情况,他却仿佛了然于xiong。
克雷伯格双手背后,兴致盎然的往内室信步而去,鞋跟敲击着生锈的地面,发出一声一声有序的“嘚、嘚、嘚”。内室的人因此抬起tou来,与出现在拐角的克雷伯格四目相对——克雷伯格展颜笑dao,“推理先生,久仰大名。”
克雷伯格衣冠楚楚的站着,微微俯shen问候奈布,实验室里昏暗的灯光和陈旧的布置完全没有影响他的风度。而与之相对的,是狼狈的奈布,此刻双手双脚都被捆缚在一张木制的扶手椅上,外套和鞋子都被扒掉,单薄的衬衫也凌乱不堪。未清除的毒素让他tou如铅重,深浅不一的chuan息从翕合的chun齿间吐出。奈布吃力的抬起tou迎上对方调笑的眼神,思维开始缓慢的运作,过了半晌方才忆起昏迷前正在进行的事,断断续续的问dao,“绘图师......绘图师怎么样了?”
“还真跟梅洛迪说的一样啊,我以为你至少应该先关心一下自己的状况。”克雷伯格噗嗤一声笑出来,拨开一边桌上的实验数据和资料,把红酒和高脚杯放在桌上。
奈布沉默,事已至此,有关自己他实在没什么能说的,对方只这一句话就解开了他不少疑问,“你是DM的人。”所以所有的伪装都是徒劳。
“只是合作关系,”克雷伯格不太满意奈布的形容,纠正dao,“他为我提供出航的资金与宣传,确实是帮了大忙。要不是他,我还真不知怎么联系到绘图师这些人。更不会……”克雷伯格话锋一转,弯腰轻轻拨开奈布额间的碎发,“更不会有机会认识您这位鼎鼎大名的侦探。”
奈布偏tou,试图躲过对方的chu2碰,死死贴靠在椅背,“他又要干什么?你们zuo了什么交换?”
“是min锐呢,还是过于了解他了?”克雷伯格收回手,叹了口气,说着指了指远chu1的培养缸,“我为他提供我的实验成果啊,你也感受过了吧,感觉怎么样?”
“你不是为了报复……报复谢林教授,你……”奈布难受的chuan息,心中怒意翻gun,“你就是个单纯的疯子。一船的人你——”
“冷静,冷静,不要情绪激动”克雷伯格拍拍奈布的肩膀,“那会让毒素跟着血yeliu动的更快。放心吧,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无关的人基本都被我转移上岸了。”
奈布闻言刚松了口气,就听对方又说,“只有你,侦探先生,你如此特别又不请自来。我实在很想邀请你一同参与这场伟大的科研。”尽在掌握的感觉让克雷伯格心情大好,他向后两步,双手抬高,伴随着嘴里哼唱的调子打起了节拍。他是个药剂师,但似乎对乐理也非常熟悉,此刻投入到了并不存在的旋律里,神态沉醉,动作优游自如。从他娴熟的指挥动作和哼唱中,奈布听出那是贝多芬的欢乐颂,如果忽略场景说他是哪个乐团的指挥家,相必也不会有人怀疑。
他到底要zuo什么?奈布无力支撑的垂下tou去,思考也变得异常艰难。
克雷伯格保持着最后的收式安静几秒,仿佛在ti验音乐的余韵,过了片刻,才继续方才的话题:“你知dao的,推理先生,科学是造福人类的事业。而在这片辽阔的海洋里,还存在太多人类不知dao的生物。它们任意一个机能原理都有可能帮助人类跨越一大步,它们的生命如何演绎、他们shenti如何构造——”克雷伯格抬高音量拖长了音调,语气却转瞬间急转直下,“我他妈完全不感兴趣。”
奈布皱眉,强打起jing1神看向他,就见克雷伯格倚靠在培养缸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稍倾,白发青年敲敲shen后的培养缸,“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那就是音乐。”说着,他苦恼的nie了nie眉心,“我在生物医药方面很有天赋,但我并不热衷于此。我的父母都是知名的音乐家,我也应该如此,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但是为什么......”克雷伯格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压抑着多年的不甘与愤怒,鬓发遮挡了他的眼睛,他的肩膀正在发抖,“为什么唯独被所有人期待的我,没有理所应当的拥有那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