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刻,所有的怪物和机关都失去了控制。向中间合拢的走廊墙戛然而止、「丹恒」们手中的尖刀叮当落地,丹枫愕然地陷进一个的怀抱中――丹恒已经长大,与他相差无几的鲜活饱满,走了一路,沾了血和灰烬,丹恒的衣上却似乎仍残留着太阳的气息。
“我赌赢了,你还在这里等着我,”丹恒说,“我很高兴。”
“……”
丹枫近乎茫然地睁大眼睛。
“你……很高兴?”他嗫嚅着,一字一句地重复,“你很高兴……你不……恨我?……”
丹恒便抱着他,摇了摇:“我不恨你。我……很想念你。想念极了。”
丹枫默然不语,像一不会动弹也不会发声的尸,被丹恒抱在怀里了良久,才终于抬了一下手,似乎也想拥抱他――可他还未到青年温热的脊背,便又把手放下了。
丹恒又将他抱得紧了些。
于是丹枫终于变得无措起来。他挣了挣,想从这个叫他惊惶的怀抱里出去:“恒……恒?你松手……莫要如此……”
“为什么?”丹恒此刻却忽然不讲理起来,“你那些赝品抱得,我却抱不得?丹枫,叶公好龙也不是你这么好的。”
“不行……你不能待在这儿,你不该在这儿,”丹枫摇着,开始推拒他,“快走。杀了我,杀了我便能从那扇门离开,不要回……丹恒,听话,听话……!”
“丹枫!你冷静些,”丹恒按着他的肩低喝,“我不明白――你为何执意要死?你就这么想要我一枪死你吗?!”
他是真有些恼怒了。丹枫从来听不进去他的话,只自顾自地些为他好的打算――从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你不明白?”丹枫呆呆地重复。
“对,丹枫,”丹恒将他的脸捧起来,强迫他直视自己,“我不明白。给我一个你必须死在这儿的理由。就算『世界』必须被消解,作为无名客,我并非没有办法将你的意识带出去――你为什么不肯依靠我一些?!……你……你连问一问都不肯……”
“……”
“丹枫……丹枫,”丹恒几乎哽咽着,“正如你爱我那样……我也……爱着你啊……”
丹枫怔愣片刻。
而后,他毫无预兆地笑出声来。嘴角勾起叫人心惊的弧度,连带着满屋尸般的人形也一同笑得前仰后合。他笑着捂住脸,似泣似悦:“丹恒……恒啊……原来你爱着我么?你可知我为何滞留此地?……”
“已死之人强烈的执念造就了『世界』,”丹恒背教科书上的概念给他听,“丹枫,你还有事未竟?”
丹枫摇。
他要的事,早就完了。他为胞弟安排好了一切,了一个家主该的所有事情,将自己与朋友们的界限划清,他已经没有什么未竟之事了。
“……将我困在这里不得解脱的,正是你的执念,”他哭着、笑着吻丹恒的角,“是你啊……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