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铁衣这一天最后一次看见血河。
血河微微抬起的左手落回原位放下叉子,右手着铁衣的下巴,前倾看着铁衣的脸。“好可怜,磕疼了吗?”男人声音柔和,眼神探究地钉进铁衣眼中。铁衣本能地感觉到哪里不对,看着他没出声。“还想咬我,真不乖。”血河还是轻声说着,一巴掌给铁衣抽得栽倒在地。青年没料到对方会用这么大的力量,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那一片肤变得胀。铁衣眼睛里带着杀意,恢复成蹲姿后撤一点试图远离血河。“你——”青年怒开口,血河眉一挑又是一掌抽过去。铁衣想抬手拦下,可手上的锁链很短,他又不愿意低躲开,直地又挨了一巴掌。“喊主人?”血河也没打算等他改口,手掌抬起又落下,轻轻抚摸着铁衣另一侧脸颊。铁衣已经好被打的准备了,惊疑不定地看着血河突然温柔的动作。“好孩子。”血河了把铁衣没什么肉的脸颊,飘轻的奖励施舍着落地。
“等会。”
铁衣不知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地叫出来,血河面上没什么变化,手上一顿,夸奖了一句“好孩子”,抓着锁链往另一个地方走。铁衣只能跟在他后面,试探着快走几步贴紧血河。血河没出什么反应,于是铁衣像是犬科动物一样探着嗅嗅。两人相安无事,伴随着锁链的轻响,停在一扇门前。“晚上就在这睡吧。”血河说着将锁链随手扣在一旁,转进了房间。铁衣有些错愕地呆在原地,铁链的长度只够他紧贴房门躺在地毯上。他迟疑地坐在门口,过了好一会慢慢躺下。门突然开了,铁衣险些失去平衡栽倒在血河脚上。男人还是那副样子,可铁衣总觉得他在笑。血河抱着一床被子,发有些乱糟糟的,他把被子丢给铁衣
够了铁衣,这会侧过去看他,用叉子插起一块肉,微微眯起眼睛冲铁衣晃了晃。铁衣沉默地盯着他,不知是真的饿狠了,还是被血河蓝色的眼睛晃了神。只听“砰”地一声,凶猛发力的铁衣被扽直的锁链又拽回原地,不止是膝盖,就连也结结实实地撞在地板上。
铁衣带着一漉漉的短从浴室走出,一直走到血河面前。男人于是放下书,拍拍旁边的沙发,铁衣以为他让自己坐下,却被血河抓住了项圈,拉扯着跪在地上。铁衣气的刚要攻击血河,血河的手已经落在他了。男人修长的手指伸进淋淋的发里,了两下。“有好好洗澡,乖孩子。”说完血河手自然下,给项圈扣上锁链,他拎着长长的链条向着墙边走去。铁衣知,男人要将他再次锁在这里,他踉踉跄跄地被扯着走。血河走的不慢,没几步就到了墙边,他正要讲锁链固定好,男人冲着墙,蓝色的眼睛像风暴前的海面一样平静。
“咔”
铁衣懒洋洋地泡在水池里,热气蒸得他越发昏昏睡。他在水中搓洗干净自己,看着蓝色的地砖,又想起刚刚血河叫停了那些人,走过来问他自己还能不能洗澡。所以,他现在取下了镣铐,青年抬起双臂,看着手腕上深深的红印,眉眼间放松的神态消失了,又警惕起来。他再摸了下脖子上的项圈,咬紧牙关,结动了动,突兀地又感到饥饿。
饥饿和干渴折磨着铁衣的神经,他自以为隐晦地打量着血河脚边的吃食,焦躁地在脑海中天人交战,他不想喊那个词。青年忍不住磨牙,变得放肆许多,直勾勾地看着水。
“zh、主人”
过了两天,血河似乎是想起来还有个“不听话的物”。他坐在稍远的沙发上,示意端着食物和水的仆人把东西放在他脚边。门锁“咔哒”一声,铁衣干裂的嘴角,随着回忆浮现紧绷起来。血河起往铁衣这里走了两步,皱皱鼻子,又坐回沙发里,挑剔地看着铁衣,而铁衣拒绝去思考男人整个动作里显出的厌恶。
锁链一松,铁衣还有些楞。血河摇摇,招招手,“来,不过别咬我就是了。”铁衣略瞪大了眼睛,金色明晃晃的。下一秒他就扑倒血河脚边,就着食盆狼吞虎咽起来。血河看着铁衣像个狗一样坐在地上,还很护食得抱着盆躲到墙角,脸上出得逞的笑。这不,还是用盆吃饭了,小狗一个。
铁衣靠着墙不想动弹,他吃得实在快,对饥饿的恐惧让他一点也没剩,撑得有些难受。这时房门打开,四个人鱼贯而入,抓着铁衣的四肢就要把他抬。铁衣顿时炸一样去咬他们的手,屈起来不停蹬踹。饿了两天他自然比不上有备而来的仆从,已经快被抬到门口的铁衣只能扭去看血河。血河侧着在哪看书,很专注的样子。铁衣张张嘴,动弹两下垂下更用力地挣扎起来。血河立刻抬去看,没出声,看书也只是他装模左右罢了。一直到门快关上,恶劣的男人总算说出了铁衣期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