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张嘴住。血河一挑眉，换了个落脚点，一脚给铁衣踹床下去了。“我觉得你还是睡地上可爱点。”血河语气幽幽地，铁衣听出来他不高兴了，还有些摸不着脑。青年呆呆地看着血河垂落的小咽口水，血河疑惑地皱起眉。

        “饿了？”

        俩人没一会坐到沙发上，面前摆好了夜宵，铁衣随意吃了两口，胃里就有些不下了。“你确定？”血河怎么看铁衣怎么不对劲，铁衣昏昏沉沉地看着男人，慢半拍点点。可青年眼中分明已经被饥饿的火焰燎原，他直勾勾地看着血河止不住地咽口水，几乎对外界没什么反应。男人心念一动，左手在铁衣面前慢慢晃了晃。铁衣面前慢慢晃了晃。铁衣就像盯住鱼饵一样，跟着血河的手指移动，然后迅速张开嘴咬了下去。血河原本想收回手，可还是没有动，尖锐的疼痛随着牙齿合拢源源不断地传进大脑。而铁衣上疯狂的感觉随着他迷恋地舐着血开始消退，青年的意识上浮，他僵住了。

        “醒了就好。”血河这次抽回了淋淋的手指，血嘀嗒地落在桌面上。铁衣慢慢抬起，眼中满是恐惧。他的呼一下子急促起来，意犹未尽地咽下口中铁锈味的。“别过来！”铁衣见血河起要靠近，低吼一声，左右一摆，快速地搜寻着什么，然后咬紧牙，狠命地一撞在桌子上，生生给自己撞晕过去。血河眼角地肌肉抽搐了下，立刻转去叫医生。

        铁衣醒过来后，两个人达成了奇妙的默契，都绝口不提，但铁衣主动上了止咬。铁衣不怎么说话，血河也长久地沉默起来，他经常让铁衣趴在他上，一手抚摸着铁衣的和脸颊，一呆就是一整天。

        血河还是无法理解自己的“父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会选择让自己出生，只是血脉延续这样的理由吗？她有没有爱过“父亲”呢？他想那个男人也不懂吧，怨恨但却懦弱到只能向孩童动手。上一辈的爱恨从来都是隔着玻璃的模糊，血河看不清玻璃后的影像。他屈起手指，抚摸着铁衣的后背。

        也许——

        铁衣觉得自己的症状好了些，可能是他与自己病态的神终于僵持着得到了优势，青年现在竟然能在进食后得到短暂的满足。火焰还未熄灭，却没有要疯他的空虚感。他心情好起来，冲着血河咧出一口白牙。

        对面苍白的男人于是也回以微笑。

        血河也不怎么自己的事了，两个人黏在一起的形遍布庄园的每个角落。血河许是又起了坏心思，似即若离却还是跟铁衣呆在一起，只是铁衣一想靠近就看见男人勾着嘴角，手指抵在青年额。只一个微微扬起的弧度就把铁衣迷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地蹲在不远。

        铁衣没好意思跟血河说，他这一阵梦总是梦见自己在吃东西。有时候是回到小时候在山里浪，抓到猎物狼吞虎咽，还有时候他坐在金碧辉煌的建筑里，长长宴会桌边只有他一个人大快朵颐。每次梦醒，铁衣都能感受到饥饿的火焰平息许多，这也算一件好事吧，铁衣不自觉嘴角，瞳孔深是厚的贪婪。

        血河垂下眼帘，轻轻口气，让香线上隐隐的火星更加明亮些，黑色的高领衣包裹着苍白的脖子，黑白的对比令铁衣移不开眼睛。无需血河勾手指，铁衣就亦步亦趋跟上来。

        铁衣又梦了，他约摸一周没过梦了。再次见到梦中的盛宴，青年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香味顺着鼻子往脑袋里钻，他直接用牙齿撕扯开有些柔韧的肤，割断一条条肌肉，香气扑鼻的肉汁涌入干渴的咙，白色的脆骨在牙齿间咯吱作响。铁衣不知餍足地进食着，他有预感这一次一定能吃到饱，吃到那不熄灭的火焰也将熄灭。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