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门彻底合拢前,一句晚安飘出来。那就,晚安吧。青年嗅嗅被子,只剩一淡淡的洗涤剂香味,他把自己蜷缩在门口,忍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过来,铁衣本能地想舒展,惊怒地发现双手又被一截铁链束缚在一起。他立刻清醒了,眼中又浮现兽的警惕。铁衣飞快地动了动,眼睛扫了一眼双脚,同样被锁住了,手和脚之间还连着一截链子,让他本没法直起,只能选择爬行或者蹲着。青年掩饰着眼底的攻击,上下犬齿磨动,金色的眼睛从血河一现就死死盯紧。
血河在餐桌坐下,听到铁衣推开食盆才看过来。铁衣嘴抿成一条直线,把手上的束缚给血河看。男人这才明白过来似的,撑着额的左手手指轻轻敲着,语气不作伪的疑惑,“可只有昨天才有奖励啊。”他神色一冷,蓝色的眼睛显得遥远起来,“不饿就算了。”血河起,铁衣也被仆从抓着铁链拖行血河后。青年手臂和膝盖在地上磕磕碰碰,眼睛只看得到血河的脚腕,他咬破了口腔内,刺痛和钝痛混合在一起,铁衣又觉得饥饿起来。
血河和铁衣的相就像车轱辘一样不断重复着,血河的应对机械又简单,听话就有奖励,不听话就惩罚。两个人僵持了好几天,终究是铁衣先服了。
听话的狗狗也获得了更多的权利。
比如——
睡在血河旁边的地板上。
最近这几天铁衣像是认了一样,血河也就不再禁食他。只是胃里已经饱足,那火烧火燎的饥饿感却变得更加强烈起来,烧得铁衣闭不上眼睛。他安静地坐起,靠着墙躲开月光。链子虽然短,也足够他把藏进熟悉的阴影里。月光刚刚好照着铁衣睡觉那块地板和血河的床,据铁衣白天的观察,血河似乎有些神经衰弱一样的警觉,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睡得这么不安稳也任凭月光落下。铁衣俯下,四肢移动,蹲在血河床。他借着月光仔仔细细看着血河,梦里男人也微微皱着眉,睡得跟不安稳的样子。铁衣慢慢地靠近着,忽地血河一歪,呼也急促起来。青年立刻躲回原位,闭上眼睛像往常一样蜷着,竖起耳朵偷听。好一会也没动静,他也只得睡去。这天之后,铁衣夜里总是偷偷爬起来看血河,好像灼的饥饿感也能变得月光一样。
铁衣已经有些习惯了,闭上眼睛小憩一会,等月光大亮再睁开眼。尽还没有嚣张到趴在血河床上,但他窥视起来越发得轻车熟路了。青年的影子渐渐蔓到血河脸上,男人今晚睡得格外不舒服的样子,眉紧锁,眼底下眼珠时不时动一下,也像被魇住了,微微哆嗦着。
死老子狰狞的脸在梦里也阴魂不散,血河感觉回到了小时候,手脚都疲无力,提不起劲反抗,窒息来的太快,他拼命想睁开眼,眼前却越来越黑。直到有人轻轻推了下他,血河猛地睁开眼睛。他脸色惨白,抽搐一样地颤抖着,眼睛惊惧地定格在虚空中,然后慢慢移动对上铁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