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伸手抵着对方的肩,被一把攥住。裴慊放过他,在他茫然息时托起他的手,吻肖想已久的细长手指。苏清昶低低念了声:“别这样……”
裴慊起,揽着他的腰躺在床上,苏清昶攥紧他的前襟,微微摇了摇。裴慊抵着他的额,良久后叹了口气,:“罢了,放过你。”
苏清昶心虚,“抱歉,我……”
“还早,今夜已足够了,来日方长……”裴慊的声音闷闷,压抑着众多望。他起取了自己行里的衣物,去隔间洗漱。苏清昶坐起来,五指扣着自己膝,垂下去平复呼。
一切如春夜的雨,来得匆匆。裴慊回来时一被凉水浸过的寒凉气,苏清昶蜷在地铺上发愣,他将他抱起来丢在床上。苏清昶怕得缩进内侧,裴慊躺下,将他拉进怀中:“陪我睡。”他不似白日里温柔,声音隐隐愠,苏清昶知是自己招的,乖顺地靠在他怀里不动了。裴慊轻轻抚了抚他的背脊,合上眼,没一会呼平静下来。苏清昶听着雨打窗棂,心思百转,天光渐亮时才疲惫入梦。
雨夜好睡,裴慊醒后依旧懒怠,倚在别人床听雨。苏清昶的内寝很清净,衾枕间有他独有的气息,端庄幽静,像君子兰。裴慊睁眼时就没见着他人,倒也不急,鸠占鹊巢,等他自己扑着翅膀回来。没一会儿他听见门外有人收了伞,刻意放轻了脚步进门。裴慊望他落在屏风上的剪影,苏清昶脱了沾着雨气的外袍,拆了冠,散下一长发。他转进内室,见裴慊醒了,便:“早饭搁在外间桌上,你若吃不惯,等会我起来再些别的。”
裴慊支起下巴瞧他,发觉他神色恹恹,“没睡好?”
苏清昶嗯了一声,似是疲倦至极,径自上床躺下,全然没将裴慊当回事。裴慊稀奇,低看他垂落的长睫,伸手抚摸他的眉尾。苏清昶背对着他,微微挪了挪子,将将靠进裴慊的怀抱。裴慊哭笑不得,觉得他这模样十分幼稚,便轻声温柔:“怎么没歇好还早起?”
“早课。”苏清昶的声音着困意,“……怨你。”
裴慊懒得跟他理论,揽着他的腰背敷衍应了。他心下啼笑皆非,想来自己昨夜半分好都未讨得,空受煎熬,如今还要被这罪魁祸首胡乱撒气,实在是亏到了家。苏清昶似梦似醒,裴慊用薄被将他与自己笼在一,垂首时长鬓落在枕上,与他铺散的乌发层叠交缠。
裴慊支着闭目养神,窗外春雨落了许久,他亦昏昏睡,倏然听得苏清昶低声:“我们这算什么?”
裴慊微微睁眼,垂眸,只能看见他黑发里出的薄红耳廓。他的手指刮过苏清昶的脸颊,淡淡:“我不清楚,全凭你作何想。”
苏清昶默了片刻,才轻声:“我不知……我们才相识一日,只是……”
他也不知该从何剖白起,毕竟这心思实在太忽然,他怕裴慊觉得他随意轻佻。他自己也焦虑着,闹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遂彻夜难眠。他翻过,在被子底下扯了扯裴慊的袖子,亦不敢抬看他,只闷声:“我应是……很在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