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也乖乖地跟着站起来追着他往湖边去了,牵着他的手,甚至没来得及跟大家说什么。远远地,将士们看见他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帝释天单薄的背上。
什么啊?已经深情到这个程度了吗?将士们心。
帝释天心如擂鼓。他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心中闪过无数个念,阿修罗的眼睛像深海,他望进去却望不到底。他太过信任这个男人,因为他从最开始就表出的爱意从不似作假,以至于帝释天直接忽略了他“反悔”的可能。
“你——你答应过我的!”帝释天慌张。
“发现没有,自从老大成了婚,人都温柔可靠多了。”迦楼罗大大咧咧地开口。
“待会儿写完就睡。”
“可别乱说。”另一名士兵去捂方才那人的嘴。“小心待会儿被小王爷听了去,吃起飞醋来定要赏你五十军棍了。”
“你不是十天众供奉的圣子吗?怎会没出去过外面?”
“或许吧。”帝释天仰起去望天上稀疏的星子。“我从未见过这样广阔的外面的世界。”
“晚?也不是很——”话还没说完,外的宵柝响起来,帝释天尴尬地闭了嘴。
“她疯了。”
阿修罗把他放在床上,凑过去用自己的鼻尖贴着帝释天的,他轻声笑,暧昧又不讲理地说:“我反悔了,我的王妃。”
帝释天愣在那里,愣了很久。
军队打了胜仗,夜里定是要欢庆一番的。维持着假象关系,帝释天须得与阿修罗同时在场才行。人们围坐在篝火旁,将士们都是豪爽人,不知谁带起了起哄闹腾着就要灌帝释天酒,一杯一杯却都被阿修罗挡下来自己喝了。
帝释天侧过去望阿修罗,心中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他悄悄戳了戳阿修罗的胳膊,而后站起来,微笑着同将士们礼貌解释自己准备去湖边风醒醒酒。
什么啊?他明明一杯都没有喝吧?将士们腹诽。
……
“哈哈,若我旁有这样一位美人相伴,我也定日日沉醉在温柔乡里咯!”
可是阿修罗却只是贴了贴他的额,轻声了一句:“去休息吧。”
“父亲几乎没有让我见到过她。但是有一次我带着毗琉璃偷偷离开了塔去找她,父亲从前说,母亲子不好,独自在那村中养病。可我找到她时却发现,那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病,她早就疯了。”
“父亲视我为家族的工——能让他们在十天众面前过上好日子的工。至于母亲……”他又苦苦地笑。
“她说我
帝释天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的边,阿修罗在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他开始有些意外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为什么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许多话来。
便娶了王妃,战事未平,典礼并不那么盛大。可他笑得那样开心,尽那是他与帝释天约定好的一个形式,一个谎言。
两个人站在湖边,月色下水面被映照得波光粼粼。后远篝火明明灭灭,欢笑声时而响起来,阿修罗放开了帝释天的手,开口:“你在这儿过得开心吗?”
阿修罗外出归来,见到帐中还燃着灯火。帝释天在灯下提笔认真地写着信,昨日他已联系到了苏摩,只是毗琉璃还下落不明。明灭的烛火照亮他的脸庞,终于将那过分白皙的肤照出了些温的色彩。阿修罗小心地放下帘幔,走到他近前。
“十天众。”帝释天嗤笑一声。“不过是寻个理由令众人信服于他们罢了,而我不过一介傀儡,日夜住在善见塔。”
众人便哄然笑起来。而天魔凝视着那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仰将杯中的酒饮尽,帝释天上极清淡的莲花香气逐渐消散在风里,却好像又化在他的酒中。
而后他退开,展开了一旁的地铺安然卧下。
阿修罗挑了挑眉。他扛起帝释天便朝床榻走去,后者惊恐地在他背上胡乱捶着,阿修罗不为所动,甚至贴心地灭了那盏灯火。
“……”
“也不知那一位究竟有何本事,能让小王爷这么一个桀骜张扬的格都变得如此柔情似水。”
“你的父母呢?”
“怎么这么晚还不歇息?”
……
阿修罗凑过去看清了帝释天眼下的乌青,问他:“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该不会日日熬到这么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