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面有一粒药。
桌子后方的门没有上锁,傅红雪轻易就推开了。
并没有人躺在床上,一月未见的人,已站在他面前。
叶开越过傅红雪,看到了昏睡的唐蓝:“她实在是个可怜人。”
傅红雪默然。
叶开长叹:“其实她并没有为难我。”
傅红雪讶然。
叶开接着:“她不过是取了几次血。”
傅红雪:“孔雀翎呢?”
叶开:“你以为她真的能铸成?”
傅红雪缓缓地摇:“不能。”
叶开又叹了叹,:“你知人的执念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傅红雪:“虽然她认定人血能增强孔雀翎的力量,但那也只是荒诞的臆想。”
叶开:“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好像已想通了这个理。”
傅红雪:“那她为什么还不放弃?”
叶开苦涩地:“并不是所有人发现自己走到绝路,就一定会回的。”
傅红雪踌躇了一下,把药瓶和鸩酒放进叶开的手里:“她的猜疑心很重,但解药终究是好了。”
然而叶开攥着瓶子,却没有立即服下,反而:“唐蓝是不是让俞琴把我的剑带给你?”
傅红雪点点,:“我已将它带来。”
叶开浅浅地笑了,:“你还在想唐蓝为什么没有真的对我下手。”
傅红雪没有否认,因为像唐蓝这样大费周折却功亏一篑的,并不少见,但她错得实在很荒唐,而这错误分明是可以避免的。
“如果你从来都活在欺骗、怀疑、背叛和伪装的世界里,怎么会相信人与人之间还有信赖?
“她知我即使受伤了也还有逃出去的余力,所以无时不刻不在守着我。剑是她给俞琴的,又让俞琴转告你我受了刀伤,被她禁在密室。我不知俞琴是如何跟你说的,但她的确很希望你能不顾阻拦来解救我。
“这一个月时间,并不仅仅是给我和你的,也是给她自己的。她的等待比我们的更煎熬,这三十日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的观念都在迅速崩塌。
“这听起来兴许荒谬得很,然而信念对于一个人的威力比任何可的武都要强大。唐蓝不止一次问过我,我们是来摧毁孔雀翎的,还是问公子羽的下落。
“我觉得她很奇怪,她也觉得我很不可理喻。一个月过去,唐蓝已非一个月前的唐蓝。她并不是真的要取你的血,而是向你问一个答案。”
傅红雪已明白叶开所说的:“我回答她了。”
叶开有些愧疚地笑了笑,:“我的耳力一向很好,所以……”
傅红雪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没关系……不过,我看到了她手里的针。”
叶开:“里面是迷药。”
傅红雪:“不错,胡昆死前告诉我唐蓝拿到了一枝花千里香的遗物。”
叶开:“她对你早已有了杀心。”
傅红雪仿佛并不在乎,静静地:“杀人从来不是一件愉悦的事。”
叶开欣地:“你能明白这一点已经十分可贵。只可惜她到最后仍是执迷不悟。”
傅红雪看着他的侧脸,目光变得柔和:“我很早就明白。”
叶开转了转手里的瓶子,忽然:“这一个月我也想通了很多事。人的记忆固然很重要,但任何人都是要往前看、朝前走的。”
傅红雪居然有些紧张,说话的声音有点发涩:“你以为唐蓝对解药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