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春盖加冰上楼时,青雀和素裳看起来都彻底蔫了,一人低刷玉兆手镯,另一人趴在桌上看窗外夜景,直到闻见抹茶刨冰的香气,素裳才“嗷”一声从桌上弹起来:“吃的来啦!”
彦卿放下托盘,在素裳旁边坐下,青雀坐在两人对面。
“明年我可再也不来了。”彦卿一边盖一边说,旁素裳闻言、佯装生气、鼓起脸颊,他急忙找补,“人太多了!谁请我都不出门。”
青雀咬着问:“你喜欢的人请你出门呢?”
“他又不会喜欢我……”
“他又不会喜欢我……”
彦卿和素裳异口同声,青雀忍不住爆笑,留下两个青少年无言面面相觑:“你有喜欢的人居然不告诉我?!”
两人“你说”“你先说”“不你先说”地拌了一会儿嘴,终于是素裳败下阵来,这也是自然,毕竟彦卿喜欢的人在罗浮——整个仙舟联盟无人不知,他还在思考怎样说才能不暴将军的份。
一向心直口快的素裳有些忸怩起来,但还是将她与罗刹的相识过程娓娓来,最后以一句忧愁的少女哀叹结尾:“唉……说了这么多,我看他也没什么可能喜欢我,我在他眼里肯定就是个小姑娘——没事的,不用安我,下一个更好,我都懂……”
彦卿还有点恍惚,他说:“我以为你喜欢女的。”
素裳无奈摊手:“我确实喜欢女的,那位先生是个意外,你就当我是双恋吧——哎呀,我的取向不是重点,但你们没人吐槽我居然喜欢上一个不知多大岁数的外星人,不愧是我的好友,谢谢,本姑娘很感动。”
青雀一直没说话,这时才插嘴:“你说的是那位成天背着棺材的化外民?发很长的那位?”
素裳:“所以你没吐槽我,只是因为你本不知我说的是谁是吗???”
“我知你说谁,他来过神策府几次,不过我不吐槽你,是因为我也喜欢一个年纪很大的人。”彦卿说,“而且他也不会喜欢我——不,是肯定不会喜欢我,不过现在这样也好的……尤其是听了素裳说她的暗恋对象后,我不该奢求这么多的。”
彦卿说着自己都有些难过了,眨了眨眼睛主动转移话题,将一次勺分给另外二人:“刨冰要化了、快吃!刚刚谁吵着要吃刨冰的?”
青雀看出两个小朋友兴致都不太高,主动安:“没事的,谁年轻时没单恋过几个年长貌美又成熟可靠的仙舟民或者外星人呢。”
素裳抱着芋圆绿豆,咽下嘴里鼓鼓的食物,突然:“白日你在黉学和我说,景元将军送了你一把剑?给我看看呗。”
说到这个,彦卿也不难过了,他主动将剑解下,平放在桌上供三人一起欣赏。
“乖乖,这得不少钱吧?”青雀是在座唯一不懂兵的人,但她只看那剑鞘上镶着的玉、以及玉的雕刻工艺,就能看出来这剑鞘绝不是什么街边店里就能买到的寻常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