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自认为算是了解这位高高在上的彭格列的十世——只要不给他想的事情添堵、为他想要实行的政策和方案出力,那么就能成为彭格列的盟友。
沢田纲吉的行事风格不像谨慎克制的日本人,不像心思飘的意大利人,不像万事随的美国人——他本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他曾经生活过的土地都无法改变他,反而被他收碾碎,进骨血,酿造成独一格的醇酒。
现在他又轻松愉快地想要认真公平玩这局游戏,仿佛上一轮威下家不许加注的另有其人。
米拉笑得很不客气,说:“别太较真阁下,原本就是打发时间。”
沢田纲吉再次放上等量筹码,本没听进去:“你都弃了就别说话。我跟吧。”
盖尔直接弃牌,哈金选择跟注。
押注结束,最后一张牌被荷官翻过来。沢田纲吉眼神没变,其他两人也都是老手面上看不出端倪,但他们知十世这局稳赢。
那是一张黑桃十。
哈金没赌到他要的那张干脆盖牌,摆手让荷官收走自己的筹码。
沢田纲吉摊牌,他是场上最大的三条加同花,赢家自然是他。
哈金输得不少,他搭着胳膊嬉笑:“初醒者的好运?。”
沢田纲吉面前堆着一摞形状各异的筹码,于是就让荷官帮忙换成计数条。他轻笑着接过一把雕花象牙签子放在面前,说:“我向来运气不错,你知的。”
米拉不信这句话。沢田纲吉哪是运气好,本就是看他认真与否——他之前胡乱玩牌的时候可是盲目下注、输给米拉一条航线六个月的经营权。那回是为什么来着?沢田纲吉牌局上接了个电话后罕见的心思都飞了,据说是日本负责人过来闹事之类的。
米拉大致数了数自己的筹码,嘿嘿一笑:“再来,我不信你能赢一天。”
一签子价值百万美元,虽然他们并非输不起的人,但金钱和面子并不能划等号——牌局也是博弈的一种,除非赌些刺激的,否则输赢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没有意义。
沢田纲吉淡然一笑:“那就继续。不过就这样也没意思,我们玩点别的?”
米拉很少见沢田纲吉主动提议这种赌局,他很有兴趣,但今天轮不到他来决定:“怎么说?科氏阁下?”
这回是哈金东,他当然得先开口。碧蓝的眼睛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沢田纲吉的表情,猜测对方应该只是单纯想玩罢了。于是哈金清了清嗓子,说:“玩点别的啊……那就输得最多的可以向大赢家提一个要求?Truth or Dare怎么样。”
哈金荣升主位,所有人为祝贺他而来,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游戏内容不定,两个小时后结算,晚餐前就能结束。
他们丢骰子决定玩轮盘,桌子被重新布置。几人刚刚落座,沢田纲吉的手机开始震动。他掏出来看了眼显示屏,略微迟疑后决定出去接听。
不过计时已经开始,虽然是区区游戏,但也不能影响其他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