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
“别动。”
他伸手一把扯下阴如琰下半松松垮垮的遮蔽物,将绿纱丢在一旁。狐尾左摇右摆有些碍事,巴图尔一把抓住眼前的活物,低声威胁:
“再闹,我就用其他方法把药送进去。”
这副判若两人的压迫感令他很快败下阵来,能让自己好受的事还是乖乖听话为妙。阴如琰正这样想着,两手指带着凉的膏缓缓挤了进来。他没什么借力点,两臂攀在他肩膀上忍受着异物入侵的怪异感。
“嗯……”
的耳朵不由自主垂下。他低了一声,窗外似乎有谁走了过去。
“慌什么?他们不过是些仆。倒是你不同,那些中原人见了我都巴不得吓晕过去。只有你……”
他低摩挲着手中过分柔的,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十分违和的眷恋。
阴如琰别过去不敢吭声。自己难得投怀送抱一次释放天,碰上的却同样是只妖,还是自己最看不惯的蛇妖。
“在想什么?”
“……在想你是个骗子。”
巴图尔的确骗了他。那副人是为了便于在西域行走才幻化出来。但自己之前尚未突破妖力束缚,很少和汉人交,的确不怎么擅长说汉话。
“啊!拿出去……快拿出去!”
被后包裹住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缩紧。手中的尾巴也微微绷直不再晃动。阴如琰还想咬他,被他住下巴用一个吻堵住了嘴。
药上好了,衣服却又被自己不小心出来的东西弄脏。他涨红了脸愤愤不平瞪着面前欺负自己的人,重新缩回被窝里去。
“这些都是中原掌勺师傅的,不爱吃的话告诉我。你的衣服很漂亮,下次……我会小心一点。”
黄昏后的空气依旧干燥而寒凉。阴如琰找了条避开守卫的小路溜出宅邸,却发现城内街上本没什么人。
这个时辰,几日前还灯火辉煌的酒馆早早熄了灯。摊贩的小铺子挂了层细沙,天色有些异常。他边走边推算,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师……弟?是师弟!”
“如琰师弟!”
“师弟回来了——”
在太阴落脚已经是近十日后,从西域一路逃回来费了不小的功夫。阴如琰没剩多少力气,他脸色发白,险些没接住迎面飞扑过来的矮小影,定神一瞧,正是那日带自己去金陵又走失的师姐。
“怎么样?金陵好玩吗?我在城里一直找不到你,拖驿站留了封信和点心……师弟?你怎么了?”
他悄悄红了耳朵,轻咳一声,表情有些心虚:
“……无事。”
“师弟?”
剧烈的眩晕感逐渐侵蚀掉所有的意识,闭上眼之前,他最后看到的是月晃来晃去的尾巴。
沙暴要来了……
沙暴……
不知怎的,巴图尔忽然梦到了自己从金陵带回来的小狐狸。他被杂乱的脚步声惊醒,自己的蛇已经消失不见恢复人形,而床榻附近密密麻麻有什么东西堆在一起不断蠕动,略一瞟居然全是自己养的食物。
这些小蛇意识到危险来临,一脑全聚集在了主人的卧房。窗外风声大作,灌木地而起,旋风裹挟着碎石沙砾形成数十丈高的沙墙,正以极其可怖的速度向自己宅邸的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