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望中惊醒,迅速跃出浴桶干披上衣服。腰带有些系不上来,阴如琰顾不得其他,随手一绑就冲了出去。
“嘶……怎么会有这么多?”
他抖了抖衣袖,拿镜子拍扁一只长相古怪的虫子。岭南有这些蛇虫鼠蚁并不奇怪。但是这样倾巢而出涌入寻常百姓家里作乱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掌门说,西域那边出事了。”
“那边能有什——师姐小心!”
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忽然跃起朝旁女娃娃的脖子扑了过去。阴如琰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伸出手一把抓住,将其拦在半路。正当他以为自己这次一定要在这些毒物里撒口血出去时,却看到手里的花蛇一碰到自己便开始拼死挣扎,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东西。
他刚一松手,周围的虫子和蛇便陆陆续续如水一般褪去。刚刚还在丢纸人的小丫出了个羡慕的眼神,抛出去一枚四四方方的纸片,将来不及逃跑的小虫钉死在地上,笑着打趣他:
“你小子,莫不是什么时候偷吃了麒麟竭?”
“什么?”
他忽略了师姐刚刚的问题,想起自己在西域街上看到的异样景象,猛然抬开始念叨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木相克,土为异,颓山堙谷……窈冥昼晦……四天下……”
“土?”
西域的确应验了自己上次的推算占卜,沙暴已经肆多日。可是不应当只有这些,路上那些诡异的现象以及最近自己上发生的变化,让他总觉得好像漏了什么。
“师姐,我可能还要出去一趟。”
“喂!等等——”
试验过后,阴如琰剪下了自己的一缕长发,放在守卫弟子那里,交待他们焚香时加进去暂时撑几天。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如果十日后自己还没回来,那些驱虫的草药香料用光了,就只得另寻方法。
车走的很慢,他逐渐察觉到自己的巫术和法力越来越不够用了,连轻功也无法正常动。混迹在人类中间化形术必不可少,再这样下去他就只能四脚朝地用原型爬着去西域,路上还多半会被猎或者野兽夺去命。
算算时辰,他的确赶不及把那蛇王带回来。内力迟迟不肯恢复,阴如琰刚刚睡醒,下意识锤了锤自己发酸的腰,被腹内一阵诡异的蠕动吓到愣在原地。
他有些不知所措,抬起双臂不敢放下。才仅仅过去一晚,腰带下撑起的弧度就已经比昨日高了一寸。
一阵天旋地转,车忽然撞上了什么东西整个侧翻出去。车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那匹老到已经跑不动的断了,枯枝刺入腹腔,正倒在地上垂死挣扎。
失算了。怪不得今日晨起时总有不详的预感。阴如琰被车带到了荒郊野岭,周围层层叠叠尽是枯叶,有几只长相怪异的虫子顺着衣摆爬了上来,在他腰停下。
他皱紧眉,有些狼狈靠着树干站稳。下腹忽然痛的厉害,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坐在地。
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是——
“嘶…”
一只死去的蝎子从他袖口掉了出来。伤口传来逐渐麻痹的痛感,周围的活物从阴如琰边纷纷逃离。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