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磨难。
不过这样也够了,等大家再次苏醒,这五日来榻上的种种欢愉困苦都会如雪消。他们往后还是亲密无间的师兄弟,不会有任何影响。
之所以没向大家全盘托出,也是怕他们心中不舍,会偷偷倒掉酒水,留下无穷后患。
至于师兄们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反正过后都会全忘光,他也就尽量满足了所有要求,来哄他们乖乖喝下醉梦饮。
倦意逐渐上涌,他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前倾去,最终整个人扑倒在了桌面上。等重新恢复意识时,明月已上东墙。师兄们都还醉着,浑散发着郁酒气。
沧九旻对着空的记忆迷糊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想起自己最初的计划。
看来是成功了。
他摇摇晃晃地支起,试探着从背后环抱住藏林。洗至发白的弟子袍散发着午后阳的气息,破开醺人酒雾,让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很好,没有留下后遗症。
他还是很喜欢师兄们,这份感情并未因此蒙上半点阴霾。
他唤醒众人,解释自己好像拿错酒了,以至于大家的记忆出了点问题。在他的描述中,师兄们来此只是帮忙筹备婚宴,顺便被他领着在长泽山游山玩水。
藏林等人什么都想不起来,自然他说什么信什么。打着哈欠说衣服脏成这样,他们得回逍遥宗换一,明日再随师父一同前来庆贺他大婚。
沧九旻微笑着目送三人离开沧溟院,随后回到泉,咬着棉布拿弱水从里到外洗净全。再出来时一尘不染,清清爽爽的分外舒服。
万事顺遂的感觉极其良好,晚上他准备好明日要用的一切,见时辰尚早就唤廿白羽来小酌一二。
月下对饮,小仙鹤在谈及婚礼时托着下颌展颜浅笑,指尖醉意微醺地绕着酒杯边缘打转。纤长柔荑被酒水濡,逐渐晕染上一圈薄粉,在清泠寒月的映照下散发出某种惊人媚意。
对面的廿白羽看得有些痴了,一时间竟忘了此行目的。
在大婚消息传出后,他终于收到了来自荒渊的命令,要他在婚礼前带走魔胎。至于仙门施于其的限制本不足为虑,蛊虫他们随手就能取出来,至于魂契到时候抓几个修士当即可。
他原本还高兴于总算能接主上脱离苦海,但今日见他难得如此开心,又忽然有些不忍。
主上为了这一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都看在眼里。当真要在他离期待的幸福只有一步之遥时,强行打碎他的希望吗?
可亲人与整个夷月族都在姒婴手中,他再抵也不得不照。何况出于某种阴暗情绪,他其实也不想让结契顺利完成。
于是他掩下眼底动摇,将掺了药的酒递到了主上手中。
饶是沧九旻也没想到,因果报应会来得如此之快。他毫无防备地喝下药酒,顷刻间便倒在了自己刚用过的伎俩下。
不久之后,廿白羽扶着昏迷不醒的沧九旻走出了屋门。正带人离开,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围了圈黑影。
紧接着一仙术迎面打来,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肩上的沧九旻也随之落,坠入了那群黑影怀中。
“果然已经种下了,逍遥宗的同门情谊也不过如此。”
有人低声开口,常年不见光的手在沧九旻小腹上来回抚,仿佛在确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