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天,沧九旻起得稍晚了些。
他依稀记得昨晚似乎喝醉了,再醒来时已经被搬回床上,shen上也换了寝衣。廿白羽不在shen边,一同消失的还有自己昨晚所穿的那shen蓝裳白袍,许是被他带回去洗了。
他摇tou甩去轻微的宿醉,见时辰不早了便匆匆起shen梳洗,以免误了吉时。
等赶到主殿开始迎客,可直到婚礼前廿白羽都没有出现。他一直清楚廿白羽对自己的感情,只当他心中酸楚找地方喝闷酒去了,也就没有多问。
说是迎客,但大殿冷冷清清,其实gen本没什么人来。魔胎与高门仙子的结合终究不被众人祝福,就连衡阳本宗的弟子都闭门不出,几乎无人前来捧场。
他不免有些寥落,愧疚于自己没能给苏苏一场盛大且受人祝福的婚礼。
好在师父很快带着师兄他们前来庆贺,一进来就咋咋呼呼地跟他勾肩搭背,说自己可算有个徒弟成家了。让藏林他们跟着学学,别一天到晚沉迷修炼,就是桃花飘过来都能让他们一剑砍咯。
藏林三人本该跟着打趣,但见到一shen婚服的小师弟,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钝痛。连带着接茬都变得心不在焉,被兆悠以一句“你看,他们都开始嫉妒了”轻易揭了过去。
沧九旻笑了笑,没有多言。
吉时已至,他在师兄的陪伴下前往苏苏闺房接亲。月扶崖扶着凤冠霞帔的毓灵仙子出来,将手交到了他掌心。
他握着对方柔ruan的手,幸福地弯起了眼眸。仿佛能透过那绣着金线灵凰的大红喜帕,看清底下艳比灼桃的jiao羞面容。
二人相牵着走过衡阳宗的青石宽dao,沿大殿前层叠高耸的石阶拾级而上。
在某个已消失于历史中的时间线上,他本该带着足以灭世的神威,以死为礼孤shen踏过这条染血长阶。如今却是佳人在侧,携手并肩共同开启一段意喻着新生的dao路。
台阶一级级没于脚下,衡阳宗大殿的全貌已豁然眼前。可这时他才发现,殿前不知何时站满了人。许多熟悉面孔簇拥其中,正带着浅薄假笑遥遥俯瞰着他。
是他们……
手指下意识攥紧,引来新娘略带不解的侧目。他赶紧松手以示无事,正shen踏完最后一阶,毫不畏惧地与其对视。
没关系。
有师父和衢掌门在,他们不敢乱来。
这次在场的长辈,只有衢玄子、兆悠和谛冕三人,正立于众人最前方欣wei地望向他们。沧九旻对他们躬shen行礼,被师父和衢掌门微笑着引入殿内。
那群人手捧贺礼紧随其后,代表宗门向他dao喜。扫向他淫纹不显的前额时,表情也并无变化。
此举本该在接亲前完成,他们来得晚了,便打断婚礼横插一脚,着实令人有些恼火。但他不能当众失仪,只得压下不满一一回应,让师兄们代他收下贺礼堆于一旁。
谁知dao他们带来的东西zuo了什么手脚,万一碰了会导致他魔气暴涨呢,谨慎些总归不是坏事。
对方依然无甚反应,pi笑肉不笑地寒暄两句,就正常入了座。
婚礼继续。在藏林的高声唱喏中,二位新人各执牵巾一端,向着天地高堂恭行拜礼。中途不知是谁在涂抹香膏,忽然有gunong1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他有些疑惑地转tou张望,兆悠却问他怎么了,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他摇tou以示无事,继续进行最后的对拜。
就在此时,小腹忽然传来阵灼烧般的炽热,剧烈的疼痛凝滞了他正要下拜的腰脊。他只觉得浑shen血ye开始gun沸,随即一gu倾天情chao汹涌而来,瞬间冲垮了他的意识。
“九旻?!”
兆悠暗觉不对,上前想要搀扶他。谁料还未起shen,就嗅闻到了自沧九旻shen上散发出的nong1烈异香,shen形一晃又坐了回去。
异香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着,顷刻间笼罩了整座大殿。众人尚未来得及防备,便在一阵眩晕中纷纷倒地昏迷。
沧九旻眼前发黑,但同样听见了苏苏倒下的声音。他踉跄着试图去扶,却被人从shen后扯住了tou发,用力掰过脸去直视对方。
“想去哪儿?”
“你今日要拜堂的夫君们在这边。”
朦胧视线清晰了一瞬,在红绸高挂的大殿中,仍有一圈黑影屹然而立。他们各自褪去套在最外层的衣饰,lou出底下鲜红的婚服来,耍猴般默默欣赏着他的狼狈。
沧九旻急促地chuan着气,额间因热chao沁出大量shi汗。快要无法思考的大脑只记得这些都是曾经cao1过自己的人,眼前开始克制不住地闪过他们在床上的样子。
想到冲撞时自他们肌肉上hua落的汗珠,想到前戏中那一gengen被他涎水濡shi的,青jinbo发的孽gen。
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看着他脸上逐渐显lou的痴态,对方轻笑一声,拽沧九旻回到大殿中央,押他一起向朝殿门方向跪下,按着后脑往铺了jing1工细毯的地面上重重磕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沧九旻浑shen